瑞儿一本正经地嗯嗯两声点点头，几人都笑了。
沈琼芝过来接手：“来给我吧，这小家伙可沉了，你身子才好别又受累。”
孙鸿渐把孩子还给了她，问起了裴玉朝最近和那边的情形如何。
裴玉朝道：“托金国的福，两国目前面上还算和睦。如今那边前线都是顾折风扛着，我这边也派了年轻一辈的人马在边境驻扎，金人暂时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那金国是第二个曾经的辽国，比辽国鼎盛时更胜一筹。
善战蛮横，野心勃勃，偏偏还人才济济，这些年发展极快，是个不容小觑的隐患。
孙鸿渐叹息一声：“大夏这边有你背后坐镇也就罢了，大盛只靠那个年轻将领，就算再加上源儿替补也只怕是悬。我听说金人是马背起家，全民皆兵，真要对起来他们很难讨得便宜。”
裴玉朝道：“万不得已的时候，大盛那边只能御驾亲征了。他威名远播，金人也是顾忌着他，才一直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孙鸿渐摇了摇头：“他这几年身体不太好，别说御驾亲征，就连上朝接见都是替身出面，本尊藏在深宫里几乎不见外人与天日，更不怎么管事。此事对外瞒得很死，要不是源儿告诉我，我都不敢信。”
裴玉朝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沈琼芝的身上，孙鸿渐亦是不动声色看向她。
沈琼芝正低头给瑞儿拈去嘴角的点心屑，似乎没有听他们的交谈。
裴玉朝又问：“他不管事，谁护着太子？”
孙鸿渐笑：“他虽不管事，人还是在的，且还有那么多忠臣心腹帮忙盯着，没有人敢为难太子。并且太子是个聪明孩子，小小年纪就无师自通驭人之术，只有他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他的。”
沈琼芝垂下了手，把瑞儿抱紧了些。
无论裴玉朝夫妇如何苦留，孙鸿渐只在王府住了几个月便要告辞。
沈琼芝道：“如今老太太已经不在了，孙家其他人也都回了籍地，你孤身一个要去哪里？又是没个家室的，和我们一块过又不妨碍。别说瑛儿舍不得，你看看，瑞儿也舍不得你走，直扯着不肯放手。”
孙鸿渐抱起眼巴巴的瑞儿，笑：“叶落归根，此处虽好，我到底是习惯了大盛的风土人情与饮食，那边还有源儿兰儿等一干故人，多年没见他们着实想得很。瑞儿不要哭，亚父也不是一去不回，以后还会过来看你的。”
他无意间抬起头后一怔，无奈笑着对沈琼芝道：“都是做几个孩子母亲的人了，怎么也和小女儿一样？”
裴玉朝听懂了孙鸿渐话中话，笑着把红了眼圈的沈琼芝抱进怀中：“等瑛儿再大一些，我们每年去大盛那边住一段日子，你不用担心见不到孙兄和其他家人了。”
沈琼芝微微一震：“你别哄我，如今你的身份......”
裴玉朝道：“我只是个亲王，不但有皇帝挡在前面，还有瑛儿做后手，不至于只盯着我。只要金国一天未灭，大盛对我而言便如大夏一样安全。”
就像曾经大夏和大盛联手对付辽人时一样，无论心中多想把对方剥了皮，为了结盟也只能互相庇护合作。
并且经过几年前的事，想必那晏煜廷也看出来了他夫人的死心眼，吃到了教训，不敢再轻易出黑手。
不然到时候即便有太子，也没什么用了。
沈琼芝确定了裴玉朝是真的打算以后时不时带她回大盛后，高兴得眼睛都放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