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闻景觉得严云华这话等于是推卸责任,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觉得南宁上赶着粘着她?
他正要替南宁解释。
南宁却上前道:“各位太太,你们误会了,顾医生是我亲人的主治医生,我知道他医术高明,这才向他打听一下亲人目前医治的方向,若是这样都算是谈恋爱,那顾医生那么多女病人,女家属,他不得忙死?以后女人是不是都不能找顾医生看病了?”
“你这是不知好歹!”南慧生气道。
南宁看着南慧,客气道:“这位太太,我们认识吗?你都不了解我,怎么知道我不知好歹?”
南慧一噎。
众人都知道南慧有个野种女儿,但具体是谁,她们还真不知道。
南慧也不愿意提起。
此时,即便是泼脏水,南慧都不敢认南宁这个女儿。
南宁觉得可笑,也不愿意多待。
“失陪,我老板在找我了。”
南宁给顾闻景递了一个眼神,便先走一步。
身后,南慧那双眼睛都快要喷火了。
可那又如何?
南慧根本不敢认她!
几位太太觉得没什么意思,就拉着南慧也走了。
连接花园的走廊里,只剩下了顾闻景和严云华。
严云华额间青筋凸起,死死瞪着顾闻景。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妈,南宁说的是真的,我们刚才在谈她亲人的病情而已。”顾闻景解释。
谁知,严云华直接打断。
“你和你爸爸一样,为了外面的女人处处和我作对!”
“妈,爸……”
“你爸又去国外了,又和那个女人见面了!他凭什么这么对我?”严云华一双眼睛通红,脸色甚至有些癫狂。
顾闻景伸手搂住她,问道:“妈,我介绍的医生你去看了吗?”
最近,他总觉得严云华的精神不太好。
只要遇到父亲的事情,就会像这样面目狰狞。
严云华却推开他,严肃道:“我是顾家太太,我有什么问题?我为什么要看病?该看病的是你爸爸!为老不尊!”
顾闻景皱眉。
这时,大厅响起音乐,仪式开始了。
顾闻景不想在别人婚礼上和母亲吵架,还是忍了忍,扶着她进了大厅。
……
赵薰和周西的婚事十分成功,就连赵薰的造型也火出了圈。
赵薰还记着南宁的话,所以在休息室@嘉宝珠宝行和庄梅老师。
甚至还单独提了南宁和陈嘉宝的名字。
陈嘉宝看着拥入的流量,当场抱着南宁差点哭出来。
“南宁,真的太谢谢你了,原来这就是靠努力赚钱的感觉,我终于不用躺着花钱了。”
“嘉宝,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容易引起公愤?”南宁笑道。
“我激动地。”
陈嘉宝可爱的嘟了嘟嘴。
婚礼后,赵薰为了年轻人准备了狂欢,甚至还开了泳池趴。
南宁有点饿想去吃东西,陈嘉宝连连罢手。
“不吃了,我今天穿了束身衣,吃多了胃难受,我去逛逛,等下你找我。”
“好。”
南宁转身去拿了点吃的。
但周围人多,她便端着盘子去了外面无人的地方坐下吃东西。
正吃着,她听到了嘎吱一声。
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南宁立即站了起来,看着渐渐靠近的身影,手里的盘子都掉在了地上。
是白弋。
白弋撩开面前的树枝,露出了一张邪魅的脸。
嘴角带着几分嗤笑:“拼死离开,就因为自己找好下家了?顾家是不会允许你靠近顾闻景的。”
南宁抿了下唇:“我不靠男人。”
白弋笑意更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站在斑驳光影下,抽出一支烟点燃。
随后,夹着烟的手从上到下指了指南宁。
不屑吐出白雾道:“你全身哪一样不是靠男人?”
南宁觉得和专制决断的白弋辩论毫无意义。
她立即转身,准备离开。
但还没走远,手腕就被白弋拧住,反手一扣,滚烫的烟头离她手腕不过几毫米。
她甚至能感觉到若有似无的热度。
他冷声道:“南宁,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今天这婚礼你也该闹够了,乖乖回去,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你就用别人的婚姻,别人的幸福来威胁我,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南宁愤怒反问。
白弋挑眉,不屑一笑:“看样子你还有点脑子,那又如何?豪门联姻,本来就是利益交换,孙晴更适合周西。”
南宁知道白弋无情,却没想到他对所有人都如此无情。
此时,他的眼里是没有波澜的。
似乎周西的婚礼,在他眼里也是一笔生意,今天孙晴给的利益大,他就帮孙晴。
明天赵晴,钱晴……各种晴,谁的利益牵扯大,他就会给对方好处。
他还真的是彻头彻尾的商人。
南宁轻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娶孙晴呢?这个样利益不就全给你了?”
“她还不够格。”白弋语气轻飘飘的。
真的很轻。
比他唇边吐出的白雾都要轻。
他竟然连自己都可以如此无情。
南宁愣着不说话。
白弋抽了一口烟,无所谓道:“和谁结婚不是一样?当然利益最大化。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呢?”
他抬起了南宁的下巴,寒眸幽暗。
南宁能看到的不过是一具躯壳。
几秒后,她问道:“那么你爸妈呢?门当户对,利益最大化,最后谁又有好下场……呃……”
南宁下巴尖锐的疼,白弋眼底都快要漫上杀意。
她忍着痛继续道:“周西和你不一样,他是有血有肉的人,他爱家人,爱赵薰,他要的不是利益!”
“就算你不在乎周西的幸福,那么周老夫人呢?她身体那么差,就盼望着周西幸福,你却利用他们的矛盾谈生意?”
“如果今天赵薰真的阴奉阳违,周老夫人该如何?她做错了什么?就该死吗?”
“你说我是杀人犯,可是……白先生,你的手干净吗?这世上纯洁的不仅仅只有你母亲!”
“你又有什么资格剥夺他们的幸福?他们的生命?”
“白先生,你妈也是希望你幸福的吧?”
闻言,白弋眼神变得极其复杂。
最后甩开了南宁。
南宁摸着下巴,咳了几声,双眼警觉的盯着白弋。
“白先生,就算不为别人活,难道你就不能为自己活吗?一定要做活死人麻痹自己吗?”
“……”
白弋没动,不言不语的站着。
刚才被他撩开的树枝在风中再次挡在了他面前。
南宁看不清他的眼神,只是觉得他好像并没有刚才那么生气。
片刻后,泳池方向传来了骚动。
“八婆!”
“死肥猪!”
“怎么不穿我们之前帮你选的衣服?是不喜欢吗?”
“没关系,这里有剪刀,我们帮你改,哈哈哈……”
“你们别过来!你们走开!”
陈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