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不贱?
南宁听了,一股气血翻涌,总觉得鲜血又要从鼻腔冲出来。
她猛地咳了几声:“如果你想要说这些,那你说了,请你离开。”
乔妗非但不走,还走近了病床。
“你知不知道白弋爱的人是我?你这样跟着他真的让人很讨厌。”
“明明被白弋厌恶成那样,你这样纠缠有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原配打小三天经地义?”
说罢,乔妗扬起了手,但没有立即放下。
她看着南宁,讥笑道:“记住了我这个人锱铢必较,今天你打我一巴掌,可不是我还一巴掌就能了事的!我喜欢双倍奉还。”
乔妗的手甩了下来。
南宁本能的抬手去挡,没想到乔妗这时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她道:“打你?难道留下指印让你告状吗?我可没有你这么蠢。”
南宁听了一怔。
下一秒,她戳着针的手被乔妗狠狠捏了一把。
针头直接刺破了肌肤,钻心般的疼。
南宁缠着手想去抓床头铃。
乔妗却快一步举高了床头铃,居高临下道:“南宁,下次离白弋远一点!”
南宁捂着伤口,看着乔妗冷笑一声。
“乔小姐,这句话你应该对白先生说,既然他那么高调给你订婚宴,又给你一切荣耀,那么宠爱你,不是应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还是你觉得只有在我的身上你才敢说这些话?”
“你……贱人!你真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是不是?”
乔妗懒得装了,脸上再无完美的优雅,狰狞凶狠。
但最后,她还是没有打下来。
她不屑道:“南宁,对付你,根本不需要我自己动手,我会一点点让白弋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她一边说,一边弄乱了自己的头发。
然后将手里的果篮撒了一地。
直到病房门外人影晃动,乔妗对着病床边缘撞了上去。
白弋进门时,就看到一地水果,南宁撑在床边,乔妗额头红肿的趴在地上。
乔妗忍着眼泪看向白弋道:“白弋,别怪南宁,可能是我说错话了。”
“我就是想看看南宁情况,顺嘴说了句她要是没事,我就陪你先回去休息了,没想到她说她就算没事了也不会让你走。”
“她还说我这个未婚妻不过是摆设,我让她别太过分了,她就突然抓住我的头发撞向了床。”
从头至尾,乔妗都没有落泪,也不是娇滴滴的姿态。
她在所有人面前都是这般。
隐忍顾全大局,是别人眼中最上得了台面的女人。
所以她的话非常有说服力。
即便是南宁握着伤口的指缝在滴血。
白弋依旧选择了相信乔妗,伸手将乔妗扶起挡在了身后。
他戏谑道:“还有力气打人,看来刚才晕倒也是装的,难怪闻景查不出原因来。”
他居然差一点上当了。
此时,他不仅觉得南宁恶心,就连刚才自己尚存的一丝善意也觉得恶心。
这世上,果然只有利益不会骗人。
南宁咬牙忍痛。
白弋揽过乔妗转身离开。
跨出那扇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南宁自嘲般的笑。
好像她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白弋没有理会,带着乔妗离开。
直到上车,乔妗才流露出女人该有的柔弱,一把抱住白弋,用手揪着他西装领子。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堪,到底谁才是你的未婚妻?”
“白弋,你要是真的不喜欢我,那就算了吧,我就当十年前随便救了一个路人,我不要你的感情了。”
“我付出了那么多,我现在居然还要被南宁欺负!”
乔妗啜泣着,细数自己的不易和委屈。
白弋有些心不在焉,任由乔妗拉扯,目光看着窗外的住院大楼。
乔妗察觉白弋走神,心里嫉恨,但面上却没有一丝表露。
她抬眸盯着白弋,满是泪水的眸子让人怜惜。
“白弋,我知道我以前心高气傲,可现在……我求求你看看我。”
哀求的语气唤回了白弋的思绪。
白弋垂眸,淡淡道:“你要什么?”
乔妗心里咯噔一下,说不难受是假的。
她已经如此放低姿态,只是为了求他一丝怜爱罢了。
没想到他却像是谈生意一样谈条件。
一番挣扎后,乔妗还是直奔今天的目的。
她小声道:“刚才餐厅都看到你带着南宁离开了,网上又一堆质疑我的声音,我担心会有人乱说我们感情生变,这样对工作室,对你都不利。”
白弋冷淡的扫过她:“以后不会有人多嘴。”
乔妗笑着点头:“谢谢你,白弋,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
这才是她刚才在病房故意对南宁冷嘲热讽的目的。
网上的言论,白弋不出手,就会有更多质疑声。
现在她只是稍稍利用了一下南宁,不仅解决了自己的困境,还让南宁和白弋间隙更大。
何乐不为?
可她心里却高兴不起来。
她和白弋明明是未婚夫妻,白弋帮她不是天经地义吗?
她却需要分析利益,利用十年前的恩情,才能解决问题。
乔妗伸手去抱白弋,想要离他更近一点。
可当她的手快要触到白弋时,白弋躲开了。
他淡淡道:“身上沾了血迹。”
乔妗只能收回手,渐渐收拢。
没关系,以后机会都是他的。
……
病房中。
陈嘉宝提着三瓶水进门,看到南宁倒在床沿,手还在滴血,吓得赶紧喊人。
顾闻景带人冲了进来。
“南宁,你没事吧?针怎么戳出来了?”
南宁虚弱摇头:“不小心。”
她实在没什么力气去解释了。
顾闻景让护士立即重新给南宁扎针。
一番折腾后,南宁才平静下来。
顾闻景给她倒了一点水,看着她喝下,才询问道:“怎么回事?”
南宁不说话。
顾闻景皱眉道:“刚才小护士看到乔妗来了,是她对吗?”
“是又如何?反正说什么都没有用。”
南宁疲于解释。
顾闻景轻缓道:“不管发生什么,我相信你。”
闻言,南宁一怔,鼻子冒着酸气,加上刚才流鼻血,还有点微微发疼。
让她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顾闻景宽慰道:“不提这些了,我主要是想问你的情况,最近有没有什么身体不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