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切,南宁和陈嘉宝脑子一团乱麻。
她们俩差一点就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了。
楚胭看两人愣着,继续发难:“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依我看,陈嘉宝出言维护南宁,是不是早就知道南宁和朱总的勾当了?不会你们工作室的订单都是靠出卖色相得来的吧?”
说着,她轻蔑的扫过陈嘉宝。
这次陈嘉宝突然出现也算是意外之喜。
真是一箭双雕。
陈嘉宝气愤反驳:“楚小姐,你也是旁观者,没有亲身经历,别乱说。我们也只是来送东西,碰巧遇上了这件事而已。”
这话像是刺激到了乔妗。
乔妗不顾狼狈,愤然起身质问:“亲身经历?我这算不算?南宁,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哭了,哭声回荡在整个房间,显得有些凄厉。
南宁一怔,身体在一道目光中颤了颤。
她和白弋四目相对,这眼神,她永远记得。
就是白弋知道母亲跳楼后,第一次见她的眼神。
冰冷中染着肃杀之气。
震慑力足以让南宁动弹不得。
这一刻,她才真切的感受到了白弋对乔妗的感情,好到要杀掉她为乔妗泄愤。
她用力捏拳,指尖嵌在手心里,用力呼吸周遭微薄的空气。
千丝万缕,南宁尝试着从其中找一点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我……”
这时,门口响起脚步声。
“怎么回事?”
这声音……
南宁转身看去,门口居然站着卢老先生和沈松。
沈松看着一房间熟悉的人,微微皱眉道:“这家酒店是沈氏旗下的,我听经理说这里出了事情,过来看看。”
沈氏!
南宁一脸震惊,随即迅速看向乔妗。
她捂着脸还在哭,可哭声已经没有之前的凄惨,甚至听不出什么伤心。
南宁扫视整个房间和门外站着的两人。
突然之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沈总,卢老先生,既然来了,不如进门坐下聊,乔小姐这样子也不适合被别人看到。”
南宁掐着手指,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
门外全是看戏的工作人员,还有住客,传出去的话,她应该是毁了。
即便是别人不追究难她,白弋也不会放过她。
上一次,白弋认定她是诡计多端的凶手后,她被囚禁了足足三年。
她不敢想象,眼前的罪名落到自己头上后的下场。
沈松看了看地上苦哈哈的朱总,又看了看床上缩在被子里的乔妗,神色凝重的嗯了一声。
但他的助理正要关门,劝散门外的人时,楚胭不干了。
这么好的机会,不把事情闹大了,南宁和陈嘉宝怎么完蛋?
楚胭一直以病态美人示人,是那种站在风里都容易被吹散的女人。
然而。
事实上,病弱只是她的一层皮,她的内里甚至比乔妗还要狠毒。
她仗着萧野的宠爱,表面上柔弱,背地里欺凌别人也不是一两天了。
乔妗只是想要达成目的,而她却喜欢置人于死地。
死得很惨的那种死。
她要借今天的事情,让南宁和陈嘉宝身败名裂,在这京市一刻也待不下去,然后向她跪地求饶。
或许她会想个有趣的办法惩罚她们。
这就是得罪她的下场。
楚胭出声阻止道:“等一下!南宁,你是不是怕大家知道你们俩的真面目?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关起门来解决?”
“今天我绝不会让你们俩如愿,乔妗所受的委屈也不会就此隐瞒。”
“我一定要让你们俩受到惩罚!”
门外的人,看着房间的情况,大部分已经猜到了什么。
纷纷目光鄙夷的盯着南宁和陈嘉宝。
认定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南宁和陈嘉宝。
毕竟以楚胭和乔妗的身份没必要撒谎。
就连沈松和卢老先生都一脸难色的看着南宁和陈嘉宝。
不过两人并没有责怪,还是信任她们的。
这就足够了。
只是……
相处不过几日的人都能看出她们俩的性子。
而她们喜欢的人,此时却恨不得将她们千刀万剐。
南宁回神时,白弋已经站在了她面前。
冰冷刺骨的气息,将她包裹,越来越紧,似乎要将她绞杀。
“你就这么耐不住性子找男人?”
白弋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情绪,但沉黑的眼底却泛着杀意。
南宁肩头轻颤,忍不住自嘲:“在你那,我不是一直这样吗?我有机会解释吗?我……呃……”
她被白弋面无表情扼住了脖子,窒息感直冲大脑。
余光中,她看到乔妗从被子里抬起头,眼角挂着泪,神色却是在笑。
可那又如何?
乔妗所做的一切之所以那么容易,都是因为白弋不信任她。
所以,南宁说再多有没用。
陈嘉宝见南宁喘不上气,立即冲上前。
见状,楚胭眸子一转,也往上凑。
但下一秒,楚胭像是被陈嘉宝推了一把,直接撞在了墙上,摇摇欲坠倒下。
“陈嘉宝!”
萧野一声怒喝,陈嘉宝便被一掌扫了出去。
陈嘉宝狼狈至极的倒在地上,因为没有防备,摔下去的时候,裙摆往上,走光了。
门外甚至有人笑了出来。
萧野陡然皱眉,想要去扶楚胭,却又忍不住看了看陈嘉宝。
陈嘉宝失望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依旧想要去救南宁。
面对忽略,萧野快要扶住出牙的手一下子放了下来。
楚胭差点因此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
她吃惊的看着萧野的目光,心底满是怨恨。
今天不管是南宁还是陈嘉宝,休想安然离开。
“啊,我好难受。”楚胭唤着倒进了萧野的怀中,哽咽道,“我只是想去看看乔妗,她都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了,没想到陈嘉宝竟然推开我。”
乔妗将脸埋进被子里痛哭。
白弋听到哭声,加重了力道。
南宁揪着他的手,直视他的目光。
他冷淡道:“你应该知道我没什么耐心,该做什么还要我教你吗?”
他要南宁认罪道歉。
南宁摇摇头,极其痛苦的憋出一句话:“不,不是……我。”
“住手!”沈松大声打断,“白先生,萧少,给我个面子,把事情弄清楚。”
卢老先生也快步上前,劝道:“嘉宝和南宁不是这样的人,一定有什么误会。”
眼看南宁被白弋逼得要走投无路了,没想到又站出来一个沈松。
乔妗的手在被子里握紧,她特意选在今天,可是为了请沈松和卢老先生看好戏。
不是为了让他们帮南宁和陈嘉宝。
既然要查,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看南宁和陈嘉宝是什么样子的人。
明天的拜师宴,绝对办不成!
乔妗在被子里穿好了浴袍,下床走到了白弋身边,委婉劝道:“白弋,别为了我这样,我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还是给沈总和卢老先生一些面子吧。我不想不明不白的受委屈,也不想伤了你和大家的和气。”
听听。
多么顾全大局的女人。
有钱有势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知进退的女人。
最后,白弋还是松开了南宁,退后两步坐在了沙发上。
旋即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像是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
周身森冷,无人敢靠近。
沈松担忧的看了看南宁。
南宁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自己没事。
这才让沈松放心下来,他让助理泡了壶茶过来,想要先缓和一下气氛。
眼下事情不解决,传出去不仅仅南宁和陈嘉宝保不住,酒店这里也难辞其咎。
萧野扶着脸色苍白的楚胭坐下,然后在临近白弋的单人沙发坐下,双腿顺势挂在了茶几上。
一身西服,熨烫笔直,此时也多了几分雅痞。
“沈总,老爷子坐下说话,咱们也没必要为了这两个人耗着。”
沈松和卢老先生坐在对面。
沈松镇定一笑:“既然来了,我这个主人请两位喝杯茶还是要的。”
一来提醒他们俩这里是什么地方,别太过分。
二来也是为了南宁和陈嘉宝争取时间。
泡茶间隙。
陈嘉宝扯了扯南宁的袖子,低语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