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好陌生的词汇。
即便是面对乔妗这个年少时放在心上的人,白弋再也没有动过心。
可明明见到她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想娶她。
那时,她也不过是个小女孩。
可他知道就是这种感觉。
但再次见到乔妗后,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他以为是自己经历多年的沉浮,早就不在乎感情了。
可现在看到南宁藏着自己的照片,他很想笑。
笑。
又是个陌生的词。
他的笑只会出现在上亿的成交额面前。
绝非男女。
白弋还是弯了弯唇,笑容极淡,却很真实。
当他手指落在屏幕上继续翻阅时,他自己的手机响了。
是乔妗。
他有些不耐烦,直接挂断了。
乔妗却又打了过来。
他扫了一眼卧室,莫名不想让人吵南宁,只能接通。
白弋捏着手机,转身朝着阳台走去。
而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因为卡顿,终于跳转出下一张照片。
有些模糊,像是保存了好几手,画质感人。
但依旧能看清内容,一个盒子里躺着半管泡泡水,还有一张完整的校园铭牌。
这照片是南宁用老手机拍的,每次换手机都会转存,渐渐的画面也不清晰了。
她第一次循着铭牌找到那所学校时,就被门口的豪华车辆吓到了。
她从别人那知道这是一所精英贵族学校。
是有钱中选拔出来的尖尖,才有资格进入。
通俗说,这里面的人基本上都可以称为天才。
南宁知道白弋的非凡后,并没有着急找他,而是更加刻苦的学习。
那时她还小,不懂情情爱爱,她只是希望自己也能成为一个厉害的人。
像白弋一样厉害。
结果回去发现南慧在家里发酒疯,把她的盒子摔了,铭牌也碎了。
她拿着半块铭牌去找商店老板,问问什么胶水能粘连这种材质。
谁知道,回去自己的盒子也不见了。
南慧醉醺醺说扔了,南宁哭着找了一天都没找到,最后手里只留下了带着白弋照片的铭牌。
这也是南宁无法拿出证据证明自己和白弋十年前过往的原因。
最后那半块铭牌放在了老房子里,如今房子拆了,怕是也早就不见了。
……
另一边。
白弋在阳台接通电话。
乔妗委屈的声音响起:“白弋,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了。我给南宁准备了明天拜师宴的礼物,你看看合适吗?”
说着,一张照片从白弋手机跳了出来。
是一条彩虹宝石手链,由深到浅,每一颗宝石颜色都在色标上,净度也是好,虽然宝石不大,但很适合南宁这样纤细的人。
年轻时尚。
看样子乔妗也是花了心思。
白弋淡淡道:“可以。”
乔妗一喜说道:“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好吗?我想当众给南宁,也算是我的一份歉意,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我只想告诉你,我只是太在乎你,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不会再犯傻了。”
“可是……今天的事情被那么多人看到了,我真的没脸做人,以后我还怎么跟在你身边?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
“白弋,看在我们俩过去的情分上,你帮帮我好吗?”
乔妗说完,啜泣起来。
她在白弋面前,曾经很傲骨,也不会哭,做事干脆有能力。
哭得如此小心,也是真的怕了。
闻言,白弋神色并没有什么波澜。
但他毕竟要娶乔妗,乔妗的名声也关系到工作室的名声。
反正乔妗也准备了赔礼道歉的礼物,南宁也该懂得知足。
“我知道了。”他随意道。
就这么替南宁接受了乔妗的道歉。
乔妗收了收哭声,恳切道:“白弋,明天我等你。”
“嗯。”
白弋挂了电话。
回到房子,他径直进了卧室。
南宁已经睡着了,脸蛋陷在枕头里,看上去十分的恬静。
白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南宁动了动,直接背过身体。
他也不恼,伸手将她揽进了怀中。
她下意识挣扎了几下,然后继续安睡,像是一只小猫一样。
白弋闻了闻她的头发,始终不明白她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他不靠药物就能睡着。
片刻后,白弋脑袋一沉,睡了过去。
南宁是被热醒的,感觉自己像是在蒸锅上,整个背都快要被蒸熟了。
她睁开眼睛,听到身后传来咳嗽声。
她以为是白弋故意的,所以又闭上了眼睛。
渐渐,咳嗽声越来越密集。
南宁再次睁开眼撑起了身体,一转身便看到白弋额头汗津津的。
伸手一摸,发烧了。
她抿唇低语:“耍威风。”
白弋似乎听到了,侧了侧身,拧眉道:“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南宁低头:“你发烧了,还叫没事?”
白弋眉头皱得更深,一口咬定:“我说了我没事,我没有生病……咳咳咳……”
要不是他们俩身份有些尴尬,南宁都想笑。
幼稚。
原来白弋也这么好面子。
南宁摇摇头,起身去翻了药箱。
虽然没有胃药,但感冒发烧的药还是有的。
她端着水杯回到了房间,发现白弋裹紧了被子恨不得将脸都埋进去。
南宁望着他,有些发愣。
此时的白弋头发湿润的贴在白净的额头,少了平时的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察觉自己看了许久,她收回目光坐在床边,低低道:“白先生,起来把退烧药吃了。”
白弋抬手揉了揉眉心,不爽道:“没病。”
南宁拿起床头的温度计:“快三十九度了,你打算把自己烧傻?”
闻言,白弋睁眼,眼眶子竟然带了几分湿润。
看得南宁心口紧了一下。
真漂亮。
男人这么漂亮,真的太少见了。
白弋胳膊一弯,半撑身子,眯眸道:“南宁,我怎么觉得你看我烧傻还挺高兴的?”
“没有啊。”南宁撇开脸蛋,将药递到了白弋面前。
白弋垂眸,刚好看到了南宁指间有血迹。
他抓住南宁的手:“怎么回事?”
南宁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抠破的伤口又不知不觉裂了。
她挣扎想收回自己的手:“没事。你自己吃药吧。”
南宁想把药递到白弋手里,白弋却拽着她的腕子,将药递到了自己唇边。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白弋的唇有意无意的擦过她手指的伤口。
登时,白弋的唇上也染上一抹殷红,漂亮的脸蛋平添了几分邪气。
南宁手指烫了一下,想要逃却被白弋拽着进了被子。
白弋搂住她:“有点冷。”
南宁咬唇:“我给你开空调。”
“太干。这样刚刚好。”
“我不要!你松开我!”南宁反抗道。
白弋却贴得更紧,沉哑道:“别乱动,否则我就换个治疗方式,退烧更快。”
南宁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也不敢乱动了。
白弋贴着她,呼吸缓缓平和,就着昏暗的灯光。
他缓缓道:“南宁,你喜欢我?”
南宁身体僵硬,大气也不敢喘,时间就这么流淌着。
她还没回答,药效就起来了。
白弋睡着了,也松开了她。
但他睡得很不安稳,翻来覆去的。
南宁盯着他看了片刻,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她实在想不出答案,只能起身。
最后,她还是去拧了毛巾过来替他擦了擦汗湿的身体。
白弋迷迷糊糊中能看到南宁坐在床边托腮休憩。
脑袋一坠一坠的,手里还捏着毛巾。
他伸出手,摸了摸南宁的脸,她就这么顺势贴在了他的手心里。
这一瞬,他竟然看不懂南宁的心思。
她为什么要照顾他?
喜欢吗?
他并不信这些。
毕竟,乔妗跟了他这么多年,也没有亲手照顾过他。
乔妗也说过,爱他。
白弋盯着南宁,不喜欢心底的动摇,可又克制不住。
……
翌日。
南宁被陈嘉宝的电话吵醒,迷茫的看着房间。
白弋已经走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躺在床上的。
揉了揉眉心后,她接通了电话。
“南宁,我还有五分钟到你公寓,赶紧洗漱。”
“干什么?”
“今天可是大师云集的拜师宴,你不会想穿你那件气球的毛衣去参加吧?”陈嘉宝高呼一声。
“我……”
“等我!”
陈嘉宝不等南宁说完,就兴冲冲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