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兰摇摇头,然后定住表情,因为哭过,她的声音透着脆弱和沙哑,“你把我带走,自己会有麻烦的,他很会演戏,如果你想清楚后悔了,可以随时丢下我,我不会怪你,这才是人之常情......”
“萧郁兰!”
他表情严肃的叫着她的名字,打断她的话,又严肃的告诉她,“你说的这些事不会发生,而且,也不是你这个年纪应该考虑的事。”
“......”
她困惑的望着他。
不是她应该想的,可她一直这么顾虑着活到现在,不想这些,她还能想什么?
贺明朗抬手,试探的靠近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发心,“我先带你去贺家老宅,然后通知医生给你验伤,你安心住在那边,洗个澡,睡一觉,明早我送你去上学。”
“上学?”
“学生当然要上学,除了上学,别的事你都不用再想。”贺明朗有些心疼的望着她过分消瘦的脸颊,“郁兰,这件事最后无论怎么处理,都会以你的意愿、你的名誉为第一考量,或许结果不能尽如人意,但我可以跟你保证,你不用再回到萧家。”
萧郁兰,“......”
她心下依旧是一片茫然,有着明显的难以置信。
她跟池晋心心念念的逃亡,在眼前这个男人的嘴里,竟然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也是萧郁兰第一次意识到大人跟小孩子的区别和局限。
去贺家的路上,她没有再说话,装着心思,也被无数震惊冲击着心脏。
直到车子开进贺家豪华的别墅,萧郁兰才问出疑惑了一路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救我?”
贺明朗轻轻笑了笑,眼底却没有多少笑意,表情依旧凝重,“小姑娘,只要是个正常人,碰到这种事就都不会坐视不理,不要上升高度,更不要觉得亏欠我什么,你想的那些,全部都没有,你可以理解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仅此而已。”
萧郁兰,“......”
仅此而已。
她看着他的笑,心脏砰砰跳到失去节奏。
怎么会是仅此而已呢?
当然不是。
在车上的时候,贺明朗提前给贺从新去了个电话,所以萧郁兰一到老宅,就被等在客厅的医生带去了楼上的房间检查身体。
客厅里的氛围有些凝重,贺从新表情严肃的坐在沙发中间,等贺明朗把来龙去脉都讲述了一遍后,他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到沉痛,最后再到失望。
几十年的交情,最后没想到会以这个收场。
贺从新想不通,明明是那么绅士儒雅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孩子,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贺明朗瞧出父亲的为难,于是主动开口道,“爸,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贺从新威严的脸上浮起些许犹豫,“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这是犯罪,爸,我亲眼所见,由不得他抵赖。”
“那你想过没有,事情一旦曝光,那个小姑娘以后也没办法做人了?”
“想过了。”贺明朗皱起眉头,“所以我没打算曝光这件事,但也决不能再任由他继续祸害这个女孩,最好的结果,便是他带着他所有的一切离开宁城,此生再也不许回来,更不能见萧郁兰。”
贺从心叹口气,“恐怕没那么容易,萧家的根基在宁城,没有确实的证据,如果他利用舆论倒打一耙,即便是我也不能做什么。毕竟那个孩子还没成年,他才是唯一合法的监护人。”
“......”
贺明朗沉默了几秒,忽然道,“我想我知道让他不得不妥协的证据在哪里了。”
贺从新看了他一眼,“你做事向来有分寸,既然你已经想好怎么处理,那就照你说的办,不过这个孩子......不能留在贺家。”
贺明朗点头,“我知道,我会调查一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