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明显感觉到整间车厢内,气温已经降到了冰点。
他心里祈祷着姜眠快从前面的车上下来。
然而,姜眠不但没从车上下来,车还载着她走了。
张崇感觉后背发寒,后座司煦的声音冷冷传进了他的耳朵,“跟上去。”
张崇立马踩下了油门。
前面的车里,姜眠跟穆坛商量起了正事。
“小姐,只要你手里有这份视频,赵梓婷应该就老实了。”
“她老实不了。”姜眠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把这份视频销毁的。”
赵梓婷的性格注定了她不是一个甘心被人掐住弱点的人。
她会寝食难安,食不下咽,非要把这份视频销毁了才能安心。
“那要不要我再去教训她……”
“不用。”姜眠打断穆坛,“我等着她行动。”
她目前没有任何由头能跟赵胜海扯上关系,所以赵梓婷说不定能成为她跟赵胜海扯上关系的踏板。
穆坛点点头,“好,那你记得小心,她不是什么善茬。”
姜眠刚要说话,余光扫到倒车镜里的白色奔驰,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眼看白色奔驰跟得越来越近,姜眠淡声说道:“靠边停车。”
再不停车,司煦搞不好会让张崇撞上来。
穆坛知道后面车子里的人是谁,他双手紧握方向盘,嘴唇紧闭着不说话,也不听姜眠的靠边停车。
姜眠脸色微变,“穆坛,我让你停车。”
“小姐,他父亲有可能就是害死姜伯伯的罪魁祸首,我觉得你不应该跟他继续有所牵扯了。”
姜眠感觉脑袋一阵刺痛,她深吸了口气,压住了心中的怒火,“穆坛,你只需要做好你该做的事情,你没资格管我。”
穆坛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凸起,他几乎是怒吼道:“小姐!我是不想看到你再因为他受伤了。”
“不会了,我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
穆坛停下车,双眼通红地看着姜眠。
姜眠缓缓叹了口气,“听过,穆哥,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我心里有数,你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
“你最好是真的心里有数,如果他敢再伤害你,我一定杀了他。”
穆坛声音狠厉,让人听得心里发寒。
姜眠缄默。
后面的车按了喇叭。
“我走了。”
姜眠下了车。
司煦也从车上下来了,他修长挺拔的身影就靠在车门边,在夜色下散发着无边冷意。
姜眠拢了拢外套,朝男人一步步走过去。
男人那张俊美得过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姜眠站在他面前,状若无事地问道:“你回公馆吗?”
男人面色阴沉,伸出手一边给姜眠戴帽子,一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睡酒店。”
姜眠想了想,非常聪明地说道:“你还是回公馆吧。”
她感觉自己要是不这么说,司煦会原地爆炸。
果然,男人的脸色好了那么一丢丢。
姜眠刚要说上车吧,男人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凶狠地堵住了她的嘴。
这个吻霸道肆虐,仿佛在宣示主权。
姜眠很快就尝到了血腥味,她的嘴唇和舌尖都被咬破了。
司煦一边吻着姜眠一边看着穆坛的车,眼里尽是冷意。
可能姜眠没有发现,但他却看得清清楚楚,穆坛看着姜眠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爱意。
他不会允许有人觊觎姜眠的,他要让所有觊觎姜眠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车里的穆坛恶狠狠地瞪着司煦,几次想冲下车但都忍住了。
因为姜眠没有任何抗拒,但凡姜眠有一丁点抗拒,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冲下去。
他实在看不下去眼前的场景,扭头启动车子离开了。
等他的车开出了很远以后,司煦放开了姜眠。
姜眠看向穆坛车子离开的方向,面色复杂。
她如何不知道穆坛对她的心思。
可是她和穆坛是不可能的,必须打消了他的念头才行。
司煦敲着车窗冲里面的张崇说道:“你下来。”
张崇赶紧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司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姜眠塞了进去,随后绕到车子另一边上了副驾驶。
他一脚油门,白色奔驰冲了出去,几乎贴地飞行。
姜眠能感觉到司煦周身肆虐的暴戾气息,充斥着整个车厢,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街景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偏僻,这根本不是回公馆的路。
姜眠看了眼男人阴沉的侧脸,没有说话。
最终,车子在一栋小洋房门口停了下来。
这是司煦大学是购买的房产。
司煦没有下车,他低头点了根烟,青白的烟雾模糊了男人的五官轮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阴郁了。
显而易见,他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姜眠思索良久,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在生气什么?”
司煦幽幽侧目,“那个男人是谁?”
“童年的玩伴,他父亲曾为我父亲做事,五年前他找到了我,说想帮我查清姜眠覆灭的真相。”
司煦摸着下巴,语气很是不爽,“他喜欢你。”
姜眠挑眉,“那又如何?”
虽然只是短短四个字,但却让司煦脸上有了笑意。
他把抽了没两口的烟掐灭,伸手扯开她身上的安全带,大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拉到自己大腿上。
他动作还算温柔,但姜眠后背还是撞在冷硬的方向盘上,疼得她微微蹙眉。
司煦赶紧给她揉,“对不起,不是故意的。”
姜眠安静的没冷声。
司煦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我其实是在害怕,害怕你会被别的男人抢走,姜眠,我现在很没有安全感。”
姜眠眼神闪烁。
司煦身体向前吻住了她的唇,舌尖霸道强势地撬开了她的牙关。
这个吻与刚才的截然不同,很温柔,温柔得让人沉醉。
可就在姜眠即将沉醉的时候,这个吻突然变得激烈了起来。
姜眠男人像是要吸光她肺里的空气一般,窒息感迅速将她包围。
她试图推开司煦,奈何男人的身躯如同一座密不透风的囚牢,纹丝不动地压制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