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裴璟之身下淌出一块血泊。 “……我要怎么救你?我……” 江心月心神慌乱至极,只能徒劳地用手按住伤口。 裴璟之用尚且干净的手轻缓抹去江心月眼角的泪,几乎用尽了气力。 “别哭……” 数名官兵围侍左右,萧丛厮杀在前,战况一时胶着无人靠近。 直到另一支官兵队伍从前包围而来,局势才终于倾倒。 不消片刻,传来萧丛远远的高喝声。 “山匪已尽数押解伏法!” 几乎是话音刚落,江心月就感到趴在怀中的身体骤然脱力。 偏头一看,裴璟之紧闭着眼已无意识,脸上几无血色,只有鲜血不断自嘴角涌出。 “裴璟之!” 江心月心口一窒,前所未有的恐慌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脑中嗡鸣一片,好像所有的声音和人都相隔天远。 “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萧丛急厉万分地喊着,江心月感到身上一轻,仍然不能回神。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站在了裴璟之治伤的房前。 萧丛拱手朝江心月劝道。 “江姑娘,你受了惊,还是先去休息吧。” “不,他是为救我而受伤的,我一定要看着他安然无恙。” 江心月神情惶然地站在门外,只能听到医师浅浅地叹息和裴璟之忍痛的呼吸声。 萧丛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哑声开口。 “或许这对大人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江心月倏地偏过头,有些诧异。 “你怎么会这样想?” “夫人走后,大人几乎是一夜白头,自那之后便再没有好好休息过。” 萧丛说着,深深叹了口气。 “那时候大人几乎抱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报复温氏,幸得陛下怀柔,只是命大人来此赈灾将功折罪。” “如果不是后来在这里遇到您,大人撑着的那口气估计早就断了。” 江心月有些怔愣,福宁县消息闭塞,她很久没注意过汴京发生的事了,这些事对她来说也已恍如隔世。 她爱了裴璟之十年,而这些天的裴璟之又何尝不让她有所动摇。 只是她一闭上眼就总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