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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断了,她看着霓虹灯发呆,眼角的泪水无知无觉地流着,仿若让灯光开出刺眼的花,晃得她眼睛发胀。
跻身在这座繁华的都市,穿得光鲜亮丽,做着体面的工作,却住在十平的出租屋,兜里揣着六块钱,这活不好死不了的人生从儿时溃烂至今。
她之所以出生,是因为当时爷爷奶奶的房子要拆迁,她妈为了多占个人头多拿份钱。
拿到拆迁款时,她才两岁,她妈又嫌养她要花钱,把她送给乡下老家一个不孕不育的女人养着。
那女人有精神病,有事没事就打她。
在乡下生活了三年,她爸去乡下探亲时看到她浑身是伤,有些不忍心,才把她接回了家。
她知道她妈不喜欢她,但她很害怕她妈再次把她丢给那个疯女人,所以在家时她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从没忤逆过,即使被宁强欺负,她也从不吭声,因为她知道她哥是妈妈最喜欢的孩子。
她刚上高中那会,宁强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了高利贷,她妈眼皮都没眨一下把房子卖了给他还债,却整天嫌她学费贵,吵着让她辍学赚钱养家,若不是她爸坚持让她上学,她可能高中都上不完。
她爸虽然懦弱,但为数不多的硬气都是维护她,所以她爸得了癌症,她很想治好他。
此时一辆卡宴从她面前开过,不多久又倒车回来。
她看向打开的车窗,是容峥。
容峥与她四目相对时,面无表情:“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