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裴乐瑶就垂了垂眼,有些难过:
“事情才发生的时候,母后很反对,说南疆很危险,哥哥才十八岁,还是被贬过去的,心底会留下创伤的。
但父皇说,只有如此,才会最快平息流言非议不再扩散,也是为摔打他。
但二人还是僵持不下,最后母后非常生气的说,
让父皇重启选秀,让别的女人入宫给父皇生儿子,她去南疆找自己的儿子。
此话一出,把父皇气得胸口痛,彻底生气了。”
宁珊月紧皱着眉头:“那然后呢,不会真的选秀吧?”
裴乐瑶摇摇头:“没后续了,最近看着又好些了。
你知道的,父皇最不喜母后说什么要走的话,他会直接将桌子给掀了,那天的确也掀了。
整个禧云宫的宫人全都吓得冷汗直冒,芝兰姑姑悄悄送消息让我过去劝劝,但谁劝都没用。”
宁珊月愧疚神色更为浓烈了,眼眶发酸:
“皇后娘娘定是急疯了,才会说的那样的话。
公主,您回去好好安慰娘娘吧,以娘娘的聪明才智,当局者迷,很快就会看清局面的。”
二人在酒楼下悄悄分别,裴乐瑶回宫的途中,身边的宫女问她:
“公主,您为什么要帮宁家二姑娘?不怕她是去做平南王妃的吗?
裴乐瑶当即回道:
“珊月姐不是那样的人,事发到现在,母后都没在背后说过她什么。
上次中秋宫宴,办得如此用心,匈奴那边对她夸赞不止。
如果她要做太子妃的话,从前便是轻而易举的,若是如今想做平南王妃,何必又让我秘密给个新身份呢?
还有我那身为藩王的皇兄,根本就见不到县令身份的她。
我相信,珊月姐是去做事的。往后,就看她的造化了。
裴乐瑶办事的速度更快。
不出两日,一封密函就递到了宁珊月的手上。
甚至还有许多银票,都是她给自己皇兄的。
裴乐瑶从小就被皇后教导明白一个道理,手里有钱,就能逢水搭桥,遇山开路。
她也拿出了自己公主殿里所有能拿出的钱财。
只为自己的哥哥,能早日归来与她们团聚。
宁珊月出城时看了看这冬日鲜少出现的艳阳天,她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裴昀重回太子之位时,就是她自己能原谅自己的那一日。
去南疆的路,迎着风雪,根本不好走。
越到南边风雪便越弱,风雪化为了冻雨,路就更不好走了。
宁珊月带着蓉蓉,还有宁家带出来的一些武士,是在路上过的年。
一路上,宁珊月都在打听南边的事情,一刻都不曾停歇。
似乎她所有的动力都已经回来了,是她所有的愧意在推着自己往前走。
蓉蓉有一日突然开心的说:“二姑娘,奴婢觉得您一夜之间就变了。”
宁珊月笑着看着她:“是吗,是变老了吗?”
蓉蓉摇摇头:
“不是,像是真的长大了一样,从前二姑娘身上总有一股青涩的倔强感,
但是现在奴婢看二姑娘,觉得您变得坚定有力,而不是家中人总说的小倔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