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她是和洋人的混血儿。”
恩佐犹豫了一下，觉得他脑中另一个想法还是有些匪夷所思，便没说出口，只说了一个大家都能认可的答案。
“她有说过，家人中有泰国本地血统，倒没说过有洋人血统。”
纪远回忆道。
“先不纠结这些了，我让人去多洗些照片，然后分发到那些组织手里，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恩佐决定还是先不说太多，免得乱了大家的心神。
“这是个好办法。”
石磊赞成，但他有一种感觉，恩佐还是没把话说完，似乎有所隐瞒。
但可能也不是太重要吧？
如果重要，恩佐应该会说。
石磊没再追问。
恩佐拿了照片，打电话让手下来公寓，带照片去相馆，加急洗两百张出来。
有了钱，照片洗得很快，两个小时不到就洗出来了。
恩佐和石磊拿了照片，让线人到处分发。
每个产业都有隐秘的组织，而且这些组织之间，其实彼此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等着警方迟滞的行动，还不如自己动作快。
“尤塔，那笔钱，我把房子卖了，一定还给你，你再给我一个月时间。
不就差个五万吗？
我父亲的老房子地点好，能卖七万多呢！”
巴颂被一群壮汉围在屋子中间，倒在地上瑟瑟发抖求饶。
“我信你个鬼，原本说这个月还我的，这个月都过去几天了？
你们这些赌鬼最擅长的就是拖，一天拖一天，不让你见点血，你都不会老实。
来人，把他手指甲拔掉。”
赌馆老板尤塔恶狠狠地道。
巴颂吓得屁滚尿流，他知道这帮人心狠手辣，什么事也能做得出来，说要拔指甲，肯定就会拔指甲。
“饶命啊，我说的是真的，我把我爸的房契都拿出来了。”
巴颂抖抖索索从口袋里掏出房契。
尤塔一把从他手里抢过房契，展开细看。
就在此时，门口有人进来。
“尤塔，这张相片上的女人，你认识吗？
如果能提供她的线索，有十万元奖金！”
来人把两张照片递给尤塔。
“哟，这妞长得挺火辣的呀，犯了什么错？拐了谁家的钱跑了吗？哈哈！”
尤塔散漫地问。
“听说她绑架了有钱人。现在满城找她呢！
你们谁要是能提供线索，立即有十万送上。”
来人道。
尤塔暂时停下威吓巴颂，把相片给手下看，问：
“谁认识她？”
“不认识！”
“没见过！”
手下纷纷摇头道。
“我，我认识！”
这时，一个颤抖又惊喜的声音道。
“你？你认识这个女人？不是骗人的吧？”
尤塔转头一看，见说认识的正是巴颂，一脸疑问地道。
这家伙，是不是把这当成金蝉脱壳之计？又来拖延时间了？
“不是，我真的认识她，我骗你天打五雷轰。
只是真的有十万奖金吗？”
巴颂果然是见钱眼开。
在公寓楼下的餐厅，夏小泽、石磊和恩佐一起面见了尤塔和巴颂。
“巴颂，是你？你怎么认识她？”
夏小泽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说认识吴薇的人，竟然是意安公司的前主人，巴颂。
他更没想到，巴颂现在这么落魄！
之前收购意安时，他可是给了巴颂一大笔钱，怎么他会变得这么落魄？
“夏总，是你？”
巴颂没想到会再遇到夏小泽，想想自己现在这么狼狈，不由得有点惭愧。
“之前收购你的公司，不是有一笔钱足够养老了吗？
你怎么现在这么落魄？”
夏小泽看巴颂的脸一边是青肿的，嘴唇还有点鲜血，肿得大大的，明显是被人打过，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一件破旧的T恤，和他以前风光的形象很不相符。
“哎，说来话长，主要是赌输了。”
巴颂讪讪地道。
原来如此。
夏小泽心下了然。
赌博就是个无底洞。
谁家好人会沾上赌博啊？
也难怪巴颂这么落魄了。
“别废话了，快提供线索给人家吧，没有线索，你今天就死定了！”
尤塔带巴颂来，也是冲着那十万奖金来的。
如果真有十万奖金，他就可以收回借巴颂的钱了。
“这个女人，其实不是女人，他是个男人。”
巴颂的话，让大家一头雾水。
倒是恩佐脱口而出：“人妖？”
然后，恩佐抱歉地看向石磊，说：
“当时纪远问我吴薇体型的事，我当时说这个女人的体型，是混血，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妖。
但这事太过于匪夷所思，想想不太可能，所以我就没说。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石磊这才明白，恩佐没说透的就是这件事。
但换成是他，也不太会说出来。
因为谁能想到，吴薇明明是女人，竟然是一个男人呢？
不过，再想想这里是泰国，似乎又没有什么不可能。
因为，泰国本来就盛产人妖。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的来历是什么？”
石磊迫不及待地问。
“他是和一个叫方雨松的男人来的，说是他的儿子，自称叫方小华。
开始的时候，是方雨松要整容，让我手下的整容医生，把他的脸进行深度改造。
于是，我们接了这个活。
手术很成功。
方雨松的外貌确实起了很大的变化，就连方小华都认不出他了。
手术成功后，我以为这事就这么结束了。
没想到，半个月后，方小华又主动找到我，说要找我的医生，给他做人妖手术改造。
眼睛开大，鼻梁重逆，丰胸填胸，垫臀，反正就是冲着一个美艳女人的形象去整。
我很震惊，说这个手术过程长，而且风险大，劝他再考虑考虑。
但他坚持要做，而且给了我一大笔美金。
反正他愿意做，又有钱，我就答应下来。
此后，手术前前后后弄了三个多月，总算做成了，而且效果很好，方小华很满意。
手术结束后，他就消失了，我再也没见过他。
没想到，今天又看到你们在发照片找他。
他是犯了什么事吗？”
“啊？吴薇真的是个男人？
怪不得他每次接近纪远，我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是直觉啊！”
夏小泽惊呼。
“不舒服就对了。”
巴颂喃喃地道。
“为什么这么说？”
石磊听出门道，追问道。
巴颂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这让石磊觉得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