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把我给爹爹酿的酒刨出来带给她当礼物。
我没带丫鬟,独自跟着宁府的人前往,一路忐忑难安,激动的手心微微出汗。
听我爹爹说,我娘亲不仅有头脑,还有魄力,名利场上交际能力也是一流。
所以,她一手养出来的儿子,定不逊色。
一路上,那名家仆给我介绍宁府的情况,提及我娘亲,言辞之间皆是敬佩。
直到我亲眼见到了我娘亲本人,我才晓得这种敬佩感从何而来,与我想象中和蔼可亲的老母亲形象全然不同。
她优雅斜倚着软椅抽大烟,身穿深红色鎏金旗袍,大波浪长发披散风情万种,美丽不可方物。
她也不拿正眼瞧我们,手执黄铜长烟斗磕了磕烟灰缸。
正跟一群人打牌,热闹非凡。
而那些人,全是军政界的大佬,有官太太们,也有声名显赫的政要。
我一眼就看见牌桌上的宁乾洲,他眉心微蹙,神情漫不经心,指间夹着一根烟,有种陌生的肃穆慵懒感。
视线对上那一瞬,我的心跳莫名加快,急忙移开视线,今天哥哥又下凡了吗。
“来了?”我娘亲懒洋洋丢出去一个麻将牌,“会打牌吗?”她似乎全然不讶我的到来,正眼都没给过我,只是懒懒问我会不会打牌。
我站在半撩起的珠帘后,迟疑片刻,点头。
上辈子,我时常约三五成群的阔太们来家里打牌打发无聊的时间,只是我牌技很臭,逢打必输,那时候,就算我把家底都输光,祁曜也不会侧目于我,他不闻不问。
“陪我打几圈。”
她依然不看我。
我缓步上前,牌桌上男男女女姿态各异,贵气十足。
视线落定一名卷发阔太身上,天圆地方的长相,我下意识攥紧衣角,祁曜的母亲……她怎么也在?纪家跟宁乾洲不是政敌吗?两个派系水火不容,纪父在政坛呼风唤雨,又是百姓视为精神领袖的存在,能够左右国内舆论,是各方权阀拉拢的对象,他一直在国际平台上猛烈抨击宁乾洲。
为什么祁曜的母亲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宁乾洲换了拉拢手段?之前把祁曜关进牢里逼纪父妥协,硬的不成,又想利用我这个妹妹联姻。
现在开始从纪母入手了?打社交软实力了?“吆,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不仅日理万机的宁少帅破天荒地陪咱们打牌,就连纪太太的儿媳妇也来了啊。”
太太们打趣,“真是巧了。
听说,凌修被她甩了啊。”
其他政要起哄,“结婚第二天就闹离婚,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今儿个追来这里,是想跟凌修复婚吗?小门小户却能攀龙附凤,小姑娘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