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雪买凶杀杨丽的那个视频，跟这个角度几乎是一样的！
难道……
“我在她车上装了摄像头。”
果然！
宁婉忽然抓住陈娜粗糙的手，急声问：“娜姐，是你在帮我是不是？！”
陈娜眼眸微闪，“什么？”
“宁雪买凶杀死杨丽的视频，也是你拍的对不对？！是你发给我的对不对？”
陈娜张张嘴，随即扯了下嘴角，“你看出来了啊？”
“果然是你！”
宁婉有些激动，所以根本没看见陈娜眼底一闪而逝的深意。
“娜姐，那个视频还有吗？！”
“对不起婉婉，我没有备份的习惯。不过，手里这个先发给你。”
宁婉目光一黯。
但她马上就又重新振作。
要揭穿宁雪的真面目，只凭一两个视频肯定不行。
而且有娜姐在，她总觉得自己并不孤单。
对付宁雪，一定要让她死得透透的！
“谢谢你娜姐。”
“跟我客气什么？在监狱的时候，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被弄死了。”
两人不是一个监舍，但是操场活动的时候，有人找陈娜麻烦。
那次是真的把她往死里打。
周围都是看热闹的，没人会帮她。
那次轰动全城的塔吊事故，害死了三个人，毁了另外七个人的生活。
陈强成为罪人，陈娜也被牵连其中！
如果不是宁婉，陈娜只怕真会被打死。
“不说这个。还有其他什么发现吗？”
陈娜摇头：“没有。”
两人坐了没一会儿就各自分开。
宁婉没在面馆吃饭，而是回到江景公寓。
薄瑾瑜亲自下厨，她不能辜负这份好意。
而陈娜那边，跟宁婉分手之后，就回了车里。
她没有马上离开，只是点燃一根女士香烟，静静的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直到一根烟抽完，她这才打开手机，熟练的按下一串数字。
“是我。”
“怎么？”
电话那边传来低沉的男性嗓音，但因为刻意变过声，所以根本听不出来是谁。
陈娜爬了爬凌乱的碎发，沉声说：“她似乎察觉到了，但没有怀疑我。”
“你继续跟着就是。”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为了报复她，还是为了救她？”
陈娜也很直接，不喜欢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低沉带有嘲讽的笑声，他随即淡淡的说：“你什么都不用管，照做就是。”
陈娜皱眉，正想再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
“艹。”
陈娜骂了一句，随手熄灭烟头，那双有些细长的眼眸泛起冷光。
如果不是为了查清楚塔吊事故的真相，她绝不会任人摆布！
江景公寓。
宁婉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她在找住处。
这时，门铃被人按响。
她皱皱眉，放下筷子开门。
“你怎么来了？”
封言直接大步跨进去，冷笑道：“你很不满？”
“是，我不想见你，不行？”
宁婉怼回去。
想到在繁星的时候，他一心只关心宁雪，甚至不信任睿睿，她就一阵恼火。
封言径自洗了手，之后就自顾自的坐在了餐桌前。
“那是我的。”
宁婉皱眉，走过去抽走了他手里的筷子。
封言挑眉，“怕我嫌你脏？”
宁婉有些恼火，“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医院陪着宁雪吗？”
提及宁雪，公寓的气氛瞬间变得冷凝。
封言目光如炬，“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这里摆着两双筷子，你在等谁？
瑾瑜，还是梁斐白？”
宁婉深吸一口气，“封言，封爷！
虽然我没有义务跟你解释，但我还是想说，我跟梁斐白没有任何关系！”
“呵，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被人拍下了那种恶心的视频！”
宁婉的心脏被狠狠刺痛。
她真的不知道那个视频到底怎么回事，却百口莫辩！
“封言，你如果是特地来找茬的，那请你马上离开！”
“我如果不呢？”
封言逼近她，将她彻底圈在了自己和餐桌之间。
他的俊脸逐渐放大，宁婉不得不向后弯腰，避开他的靠近！
而她越是这样，封言就越是变本加厉！
他如果再往前靠近一点，她就得整个人躺在一桌子菜上！
“你不走，我走！”
宁婉怒气冲冲，用尽力气推开他，之后抓起羽绒服就要走。
但封言大步跨过来，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
他目光灼灼，墨色的眸子里不似平时那样充斥着恨意。
恍惚间，宁婉又想起了昨晚他在她耳边的低喃。
他说：我们怎么这样了呢？我好难受。
宁婉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定定看着他：“封言，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总是这么纠缠我，是恨我，还是余情未了？”
“你觉得是哪个？”
封言反问她，一颗心在疯狂跳动。
他其实很清楚答案，但他绝不会承认！
否则如何对得起父亲？！
八年前，父亲就死在他面前，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他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
这是他这八年来最无法磨灭的梦魇，时刻提醒他：宁家，就是罪魁祸首！
“我不想觉得，我只希望你告诉我！如果你还爱我，那我……”
没等她说完，就听他喉咙里逸出一声嘲讽的冷笑。
很显然，这个冷笑就是在针对她那句“你还爱我”。
宁婉扯了下嘴角，“看来，你是想要报复我。行，随你吧。”
说着，她又重新拿了碗筷，坐下吃饭。
两人面对面坐着，但相对无言，银质的筷子与碗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大，但清晰。
这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更是让本就紧绷的气氛更加令人窒息。
那是宁雪的专属铃声，灵动轻快的“我爱你呀，你爱我，蜜雪冰城甜蜜蜜”。
封言这样一个成熟男人，绝不会自己设置这种铃声。
而宁雪能动封言的手机，也足以说明他们之间的亲密关系。
宁婉垂眸，刻意不去看他，也假装对这一切都毫不在乎。
“雪儿，是我。”
“阿言，你去哪了？”
“在外面。”
“我醒来见不到你，好害怕。”
“你睡得正香，没忍心叫醒你。”
“阿言，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咱们婚礼的时候，你离我而去。”
“别胡思乱想。”
“那你还爱姐姐吗？”
封言下意识看向宁婉，沉声回答：“我恨她。”
“那你绝对不会离我而去，对吗？”
宁雪的声音很脆弱，透着委屈和害怕。
封言继续放缓语气：“傻瓜，我不会离开你，咱们的婚礼照常举行。”
“真的？”
“我答应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别疑神疑鬼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