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是茹脸上闪过一丝的惊慌,陆清澜的眼神过于凌厉,逼得她不敢抬头与她对视,心悸道:“郡……郡主说什么,是茹不明白。”
陆清澜轻笑,“柳小姐是个聪明人,只是这聪明用错了地方,那便是愚蠢。”
“你为谁做事,我一清二楚,今日之事,我宁国侯府必定不会作罢,你……”陆清澜扫了她惨白的脸,“好自为之,但愿你身后之人,愿意保你。”
陆清澜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轻飘飘离去。
待凌厉的眼神消失后,柳是茹这才松了一口气,脸色惨白险些跌倒在地。
柳尚志听不懂陆清澜话里的意思,他见柳是茹跌坐在地,还以为陆清澜背地里使了什么手段,急忙问道:“可是郡主把你怎么了?”
柳是茹揪紧手中的帕子,“没事……”
柳尚志想起她突然来到这里,说得那些话,微微皱眉,“你今日怎么会过来,你说的那些话,可是有人教你?”
柳是茹慢慢缓过神来,不敢和柳尚志说实话,支支吾吾道:“没……没有,爹爹大约知道的,我一向看不惯杜沁栀。”
“知道她做假供,女儿不忍爹爹被欺瞒,这才想过来说清楚,以免爹爹被有心之人误导,误判了此案,遭到陛下的谴责。”
柳尚志心里的疑惑这才稍稍放下去一些,只是……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平素张扬跋扈,从来不思考这些,关键时刻不但能想到这些,还知晓该怎么做,若说背后没有高人指点,他是绝对不信的。
想到此前平王给他传的消息,他的心更沉了沉……
只怕这次,平王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可是真要他不管不顾判陆清霄有罪,只怕宁国侯府势必会闹到陛下跟前,依照现在的形势看,陛下不见得会真重处陆清澜。
如论如何,他都难以在这个案子中抽身。
想到此处,他叹了一口气,“你有这番心意,为父很欣慰,只是……”
“有些朋友你不可交往过深,切不可做了别人的枪。”
柳是茹心中一颤,已经明白刚才的那番说辞没有让父亲相信,也只是点头,“是,女儿知道了。”
“来人,送小姐回去。”柳尚志没有多说,只是让人把她送回去。
柳是茹经过这么一遭,心中也在怀疑王儒染的用意来。
她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听了王儒染的话。
一个时辰前,她突然听到王儒染来访……
“王小姐,你不在府中备嫁,怎么来我这里了?”
听到王儒染来,她很是诧异,虽说当日端午宫宴上的事情都传开了,但是好歹也是成了平王的侧妃,大家只敢在背地里议论,断然不敢在明面上说。
王儒染笑意盈盈,“在府中待得无聊,想要出来走走,你可是不欢迎我?”
“岂敢,你能来,我高兴着呢。这些日子一直无聊,想去找你又不敢,只怕误了你的事情。”柳是茹见到王儒染心中高兴,上前挽住她的手。
“哪能误什么事情,我只是……”王儒染语气低沉下来,“只是心中烦闷罢了。”
“你烦闷什么?”柳是茹听出她情绪低落,赶紧追问。
“没什么,就是想找人说说话。”王儒染笑了笑,将话题转了过去,“你说你近日无聊,今日有大事发生,你怎么没去凑热闹?”
“什么大事?”柳是茹一听大事立即兴奋起来,眼睛都充满了对八卦的好奇。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宁国侯府的事情你知道吧?”王儒染轻飘飘坐下,“我过来的时候,刚好听到杜小姐也掺和进去里面。”
“杜小姐?”柳是茹一听杜小姐脸色立即沉了下来,“可是杜沁栀?她去凑什么热闹?”
王儒染见柳是茹的脸色不善,微垂眼帘,“听说,她那晚和陆清霄在一起,她能证明陆清霄不是杀人凶手。”
“她?!怎么可能!”柳是茹激动地大喊出声,“我当晚也在七秀坊,怎么没看到她出现。”
“那就奇怪了。”王儒染轻声道:“难道是杜小姐胆大妄为,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甚至不要女儿家的清白。”
“杜沁栀怎么会这么做!”柳是茹同样是不理解,“损毁自己的清白,对她有什么好处?难道她就不怕华京的人耻笑吗!”
王儒染见柳是茹义愤填膺,却始终没有到点子上,她只好道:“恐怕她是想借这个机会,攀上宁国侯府。她为了陆清霄损毁自己的清白,宁国侯府骑虎难下,想来也会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