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幼渔想着这些事,就越发觉得抱着自己的这个人的怀抱温暖。
头脑昏昏沉沉的,仿佛抱着自己的,还是那个又理性,又温柔,有时还很有趣的小叔。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司徒寒忽然低头,捉住了她的目光。
“小叔,你不用管我未来小婶婶么?”幼渔静静地回望他。
司徒寒一下子笑了,颇有几分苦涩意味。
“你小婶婶这会儿应该忙自己的事情呢,不用管。”
幼渔垂下眸子,“嗯”了一声,安心地把脑袋靠在了他怀里。
就一辈子当她的小叔多好啊,那样他们就能永远这样相处。
为什么就一定要向她主动迈这一步?
司徒寒继续说道:“今晚我就不回房了,睡你房间照顾你。”
幼渔皱了下眉头。
他又说道:“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半夜端茶倒水,我都可以帮你做,上厕所也能看着你点。”
他的语气,虽然并非强迫她,但也并不是在和她商量。
幼渔没力气跟他对着干了,她点了点头。
这天晚上,司徒寒用热毛巾帮幼渔擦了擦身体。
她不方便洗澡,但她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在照顾她的过程中,司徒寒没有掺杂任何杂念,就只是在照顾他最在意的小姑娘。
半夜,司徒寒起来摸了摸幼渔的额头。
她有些发热,身体却很冷,想上洗手间,肚子又很疼,最后是司徒寒把她抱到了马桶上。
再之后,回到床上,司徒寒给她倒了杯温水,试了试体温,低烧,医生说过,不高于38.5度就不用吃药,只需要物理降温。
司徒寒拿了冰凉的退热贴帮她贴上,然后轻声问她:“要我抱抱吗?”
江幼渔抬起眼眸,房间里只亮着墙上一盏昏黄小灯,幼渔的眼眸乌黑,有一种病态和警惕。
司徒寒无奈道:“你都这样了,我要是还乱来,真就不是人了。”
幼渔看了他两秒,“你是要结婚的人,你是不是忘了?”
他们发生过关系,眼下幼渔流产,孩子是他的,他来照顾她是出于负责任的态度。
但还要上床抱着,那就有点太不尊重即将嫁给他的那位了。
司徒寒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你那个小婶婶,这会儿正和你邀请来的那位翻云覆雨,我们就不必有什么负罪感了。”
江幼渔微愣。
婚还没结,这就戴上绿帽子了,倒是让她挺意外的。
“宋逸舟?”
司徒寒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意味:“你不会以为宋逸舟真的喜欢你吧?”
幼渔即使刚做完手术身体虚弱着,听了他这语气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冷瞥他一眼:“我从来也没觉得他喜欢我。他喜欢谁,也跟我没关系。”
司徒寒一听幼渔有力气怼他了,低低一笑,一边帮她掖了掖被角,一边说道:“我看你对他那么热情,还以为你看不出他想利用你。”
“只是跟他跳了支舞。”幼渔看了眼床头时钟:“你有空在这跟我聊天,还不如去酒店捉个奸。”
司徒寒睨着幼渔,虽然她嘴巴又伶俐起来,说话带了刺,但感觉从他刚才说了江璟玥和宋逸舟在翻云覆雨后,幼渔的心情就变好了一些,所以才有心情揶揄讥讽他。
他当即说道:“她不是你小婶婶,以前不是,以后也不是,她只是我骗你的幌子。”
“为了骗我?”
“你总是不放心我,怕我打你主意,我想,给你找个小婶婶,你或许就能安心,会愿意跟我说话了。”
“......那些绯闻也是你让人编排的?”
“那倒不是,只不过我没管他们。”
江幼渔想想也是,若司徒寒不想让人放出那些新闻,自然是有手段的,同样的,如果他想让人知道什么,自然也可以做到人尽皆知。
之前他在江城开了家烤鱼店,为了让她知道他在江城,广告打到每个电梯里,每辆出租车的滚动屏上,还有公交站牌,也都是他家烤鱼店的广告。
江幼渔想不知道都难。
这次看来也是同样路数了。
想着司徒寒干的这些事,江幼渔有点想笑,心脏又莫名有点疼。
就为了让她安心,他真是大费周折。
“所以不用有心理负担,很冷很不舒服的话,我就抱抱你。”他话音一顿,补充道:“你小时候生病,我不是也抱着你睡么?”
江幼渔本想说,那能一样么。
那时候她也不知道他怀揣了什么心思不是么?
但这句话竟没说出口。
她垂下眼,低低说了句:“记得关灯。”
心里暗叹一声,算了,以后面都不会见了,抱就抱吧。
司徒寒愣了下,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应允。
他关掉夜灯,穿着睡衣上了床,从后面把幼渔抱在怀里。
他温暖的身体暖着幼渔的腰背,她感到舒服多了。
这是两年来,司徒寒睡得最好的一觉,也是睡得最不安的一觉。
幼渔对他的妥协,不像接受他,倒像是连斗都懒得跟他斗了......
想到自己连璟玥这个牌都打完了,以后再像留住幼渔,只怕得想别的招数了。
反正让他就这么放弃,他不甘心,也舍不得。
尤其是幼渔因为他,受了这么大罪之后,司徒寒毕生只有一个目标,就是娶她回家,好好疼她一辈子。
他非常确信,没有人能比他更爱江幼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