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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6章最后的嚈哒骑兵
魏**西军忠顺将军契苾是铁勒人,也是整个安西各仆从军最早投靠魏国的将领。投靠魏国以来,契苾没有继续充当墙头草的角色,也算一心为国。随着安西军仆从军规模的扩大,契苾也跟着水涨船高,此时他已经位列正四品武职忠顺将军。在魏国军制中,正四品武职已经是高级将领了,与正规军军中少将品阶等同。
契苾成为西域牧骑两个营、四个仆从军营,共三万大军的主将。契苾是一个非常有上进心的将领,他投靠魏国之后,很快就发现了魏国军中的差别。首先每一名魏军将士都有属于自己的军职田、军功田,也有阵亡将士的军恤田,每一个士兵都可以按时拿到军饷。要想成为魏国正规军将领,这是每一个归降将领最大的心愿。原本契苾早已死心,因为他是铁勒人,而不是汉人。可是随着陌刀军和骑十八师阵亡将士太多,根本无法保持战斗力,刘科从各仆从军中挑出一些军功卓著的胡族将士,让他们加入陌刀军、骑十八师以及各部队中。这些新近加入的胡族士兵,将有三个月的考察期,只要在这三个月期间,不违反军纪,按照军规进行训练和作战,他们将转成正式战兵,享受魏国军队正规军全部待遇。
经过这次的改变,这让安西南线兵团加入了将近万名胡人士兵,也给无法仆从军将士一个奋斗的希望。契苾看着蜂拥而来的嚈哒骑兵,他冲身边的忠顺军将领道:“从前,我们都非常不堪,特别是你们这些人,都曾经是嚈哒人的奴隶,现在是魏国给你们了自由和尊严,给你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如果你们甘愿当奴隶,你们就跑吧。想升官发财的,想成为人上之人的就跟我来!”
契苾丝毫没有顾及其他忠顺军将士的感受,直接率领直属他的亲兵向三万余嚈哒骑兵大阵冲去。
战场上,攻防双方的士气常互为消长,如果现敌人士气正旺。己方士兵也有可能因此而产生狐疑。刘科原本以为,光凭契苾麾下三万仆从军,甚至打不过一万嚈哒精锐骑兵,甚至五千嚈哒骑兵就有可能把这三万仆从军一击而溃。
然而刘科没有意料的是,契苾为了可以获得成为魏国人的机会,不惜死战。契苾率领三百多名亲卫骑兵,向三万余嚈哒骑兵大阵冲去。此时已经算不上奇袭了,只能算正面冲阵。
契苾麾下三百亲名,基本上都是铁勒人,而且装备着魏国制式的明光铠甲。只是没有装备骑兵制式的手雷和弩机而已。不过尽管如此,这样的装备放眼中亚,也是比较精良的装备了。对面的嚈哒骑兵则是嚈哒帝国最精锐的西方战区的部队,
至于组织的严密程度,也已不在魏国军队之下,尤其嚈哒骑兵还有一个最大的长处,那就是一群玩命的家伙!随着契苾率领亲卫冲阵。
忠顺军校尉以素利道:“诸位,契苾将军已经冲锋了,咱们怎么办?”
校尉乌丹人乌捺斯道:“逃跑肯定是不行,我们弃契苾将军而逃,刘大将军绝对不会放过我们!”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了,魏国大军就在赫里河东岸,最多半个时辰他们就可以抵达这里。我们也有三万兵马,莫不如跟他们拼了,只要坚持半个时辰,嚈哒人就会溃败!”
“拼了,拼了!”其他几个校尉也大声附和起来。要知道魏国军法非常严苛,只要是畏敌怯战,定斩不饶。因为在作战中,被斩杀的仆从军已经不再少数了。不过让众仆从军将士比较心安的是,魏军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人。只要是为魏国受伤,魏国医官都会尽力救治,一旦阵亡,应利的赏赐也一分不少发给家人。
“杀!”忠顺军全军将士大部分不会说汉语,可是这一次吼喝却整齐的发出了汉语。契苾本来已经心生心志,谁曾想在他率领亲卫冲击片刻,忠顺军下辖的两个西域诸国牧骑营以及四个中亚各国仆从军营共三万将士分成六个箭头,向嚈哒骑兵冲去。
契苾大喜,手里挥舞着一柄又重又厚的陌刀,一刀就是一个,他粗壮的身材,让魏军制式甲胄穿在他身上显得不伦不类。刘科特许契苾着陌刀军将士甲胄。要知道虽然同属明光铠甲,陌刀军的制式甲胄却比步兵制式明光甲重三分之二,这种明光铠甲可以无视两石以下弓箭的射击。这时有了铠甲护住要害更让他有信心:就算被敌人刺中胸膛,在明光铠甲护心镜也可以消解掉兵器的第一重冲击力,有了陌刀军制式的明光铠甲保护,这让契苾冲击起来根本就不想中箭中刀怎么办,一个人一旦忘命,所造成的破坏力便不可估计。而偏偏,他越是不要命,就越没受伤。
契苾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嚈哒骑兵,只知道他每杀一个人,就将脑袋害下伸手放在马臀上的一个兜里,当马臀左右两个兜积攒了十二个人头之后,嚈哒骑兵望见他已感手足软,这种残忍与暴戾,哪怕是在战场之上也足以叫人胆裂!
虽然契苾非常悍勇无畏,可是整体上西域诸国牧骑也罢,中亚各国仆从军也好,他们都不是嚈哒骑兵的对手,可是他们却顽强的坚持着。
特别是乌尔都非常愤恨和不解,这三万军队中,至少有十好几个部落的青壮组成,通过他们的服饰和语言,他知道这些人都是曾经被嚈哒帝国征服的奴隶。然而这些奴隶却有胆子跟嚈哒骑兵对战,更加不可思议的是,这些人马居然表现得非常彪悍和勇猛。如果当初他们表现得这么勇猛,恐怕嚈哒帝国也没有可能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内,连续灭国数百,屠戮部落不下百个。
如果是冉明在这里,一定会明白这些仆从军为何这么勇猛了。以往他们都是为了族长和首领而战,哪怕是为了保护家园里,也因首领和贵族的逃跑,有心杀敌,却无力回天。这就像明朝末年的大明军队,只要在明朝阵营,这些军队都表现得让人无语。可是一旦投降清朝之后,屠戮起汉人来,比满清还要猛,还要狠。
嚈哒骑兵占据着战场上的优势,一直压制着忠顺军打。可是忠顺军一直咬牙坚持着,伤亡多达一成半了,居然还没有露出溃败的迹象。这个时候,乌尔都亲自冲阵了,嚈哒帝国西方战区总兵力约十余万骑,这些跟随乌尔都回师的只有七万余骑,而真正属于乌尔都心腹嫡系,却只有不足两万人。此时出战,乌尔都身边仅仅跟着四千人马,其他嫡系都在控制其他军马,乌尔都还担心他前脚刚刚走,后脚鄂扎那合雅布把他的部曲给吞并了。
虽然这四千骑兵,人数虽然不多,杀伤力却极强,这都是曾跟着乌尔都跟波斯萨珊帝国恶斗十数年,并且压着波斯人打的精锐。要知道,萨珊帝国的前身就是安息帝国这是当时世界上与汉朝、罗马、贵霜帝国并列为当时亚欧四大强国之一。罗马帝国最强的就是罗马军团,这是世界公认的强军。而汉骑和汉朝弩兵,也是世界上最强的兵种。当然四大帝国之一的安息帝国,其实其骑兵之精锐,也是世界罕见的。能将波斯这个尚武国度的骑兵压着打,可见嚈哒骑兵之强悍。
“雪耻,雪耻。”乌尔都怒吼着,在忠顺军之中左右冲突,无人能当,西域诸国牧骑两营中的兵马还支撑得住,然而那些中亚诸国仆从军却乱了阵脚。真正的劲旅善胜亦善败,所谓善败,就是遇到不利的情况也能处变不惊,忠顺军将士素质都很不错,但毕竟整合时间还是稍嫌短了些,因此能胜不能败,在刘科横扫八方的战争中,都是先让魏军大占上风,因此仆从军之众也人人奋勇,这次遇到了强敌,便易受挫。这破绽一出现,局势更见危险。
战场之上,除了打装备、打财力、打士气、打技巧、打力量之外,也打组织,而忠顺军恰恰是最难组织的军队之一。安西南线兵团整合了仆从军共计二十六个营,这区区十三万余军队,却包括中亚久越得犍国、鞠和衍那国、色那波国、羯霜那国、解苏国(今天塔吉克杜尚别)、愉漫国、拘谜陁国、尸弃尼国、治俱密国褚瑟城(今乌兹别克斯坦乌尔汉河流域,一说在今塔吉克斯坦达尔瓦兹)。等五十余国,至于民族和语言,足足拥有两百多个。这样的军队,就算是孙武去训练,短短时间内也休想训练得如臂指使。??
坚持了半个时辰的时间,忠顺军终于发现了溃败。契苾虽然百般不甘,他甚至连杀数百名溃兵,也没有阻止全军的溃败。
契苾只好跟着溃兵一起向赫里河东岸撤退,不过这些忠顺军将士倒是战场上投降的没有几个。可是已经杀红了眼的嚈哒骑兵各自挥舞着武器拼命的砍杀着他们眼前看到的一切活着的生命。
乌尔都终于松了口气,不过此时这三万军队居然少了足足五六千骑。这样重大的损失,也让乌尔都心如刀绞。此时嚈哒帝国不比从前,他们原本拥有数十万控弦之士,损失几千兵马,无伤大雅,无损大局。可是此时嚈哒帝国仅仅十数万军队,每一个士兵都是宝贵的。
“追啊,笨蛋!给我快点追呀!抢了渡桥,给我追!不能这么便宜了魏军了!”回过神来的乌尔都大叫着指挥部队继续追击。此时经过这一战胜利,嚈哒军队也一扫从前的颓势,胜势已成,气势如虹,嚈哒骑兵来回冲击,忠顺军之中滞留在西岸的士兵,都成了嚈哒骑兵屠戮的对象。
跟着嚈哒帝国南方战将帕蒂罗巴尔率领第二梯队三万余骑兵逐渐掩来,这一层骑兵却并不急着投入战场,却是散布了开去,渐渐形成一个弧形,看样子分明是要围拢了,意图将忠顺军的渡河军队全歼。
这个时候,赫里河西岸简直成了修罗场,到处都是残肢断臂,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特别是忠顺军将士为了抢夺渡河木桥的机会,也相互冲撞、甚至拔出刀子互砍。因为没有秩序,渡河速度反而越来越慢。那些眼看渡河无望,又不甘心被屠戮的忠顺军将士,眼睛一闭,心一狠,直接策马冲向赫里河。
赫里河虽然流域大部分都在沙漠中,水量小。但是却只是相对而言,这条河并不是泅渡就可以渡过去的。结果数千上万忠顺军骑兵被帕蒂罗巴尔所率领的生力军赶赫里河中,结果赫里河为之断流。
契苾渡过赫里河之后,放眼一望,忠顺军残部只剩下不足六千兵马,三分之二的部队都死在了对岸。原本他有心打一个漂亮仗,让刘科认识到他是一个人才,可以让他加入魏国,成为魏国正规军将领。哪怕让他统帅一个魏国主力团,他也不愿意当一个忠顺将军。
契苾欲哭无泪,气得他无脸再见刘科,要想自刎,好在被其亲卫劝阻了。
这一仗乌尔都虽然打赢了,无论是鄂扎那合雅布或是帕蒂罗巴尔都非常高兴。可是乌尔都却感觉非常窝囊。本来一场漂亮的伏击战,却打得一塌糊涂,碰了一鼻子灰。特别是伤亡了六千余将士,更让乌尔都郁闷得要吐血。
这就跟两个人打架,一个人被人揍了一拳,鼻子都打歪了,正卯足了力气,要还击一拳,转头一看,对手占了便宜却跑了一般,乌尔都这会儿就这心情,气的他哇哇直叫,把什么事情都给忘了。他率领部队顺着魏军修好的木桥过河,然后尾随着忠顺军溃兵,一直追杀下去。
而此时,在望塔上用望远镜观察战场的刘科,也松了口气。原本就是一个诱敌之计,结果阴差阳错,差点让忠顺军狙击成功。一旦那样的话,魏国军队不得不渡河而战,这样以来,虽然战争可以打赢,但是却会丢失战略上的主动。
乌尔都追着忠顺军溃兵的尾巴,连续干掉不少忠顺军将士。此时已经追出了十数里,乌尔都**着,他的战马也即将竭力。他将滴着血的大斧杵在地面上,低头看了一下一个受伤到底尚在**的敌军一眼,抬手一挥,便将他的人头砍了下来,鲜血当即又喷溅了他一身一脸,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的人血,面目十分狰狞可怕,接着便大笑了起来。
这边乌尔都率领部曲渡河追击,南方战将帕蒂罗巴尔也害怕乌尔都孤军深入,陷入魏军的包围,所以也只好带着人马渡河准备策应乌尔都。结果留守在赫里河西岸的乌尔都部曲一看可汗居然不敢渡河,顿时不干了,他们纷纷叫嚣着,要去接应他们的大将军。鄂扎那合雅布也非常生气,可是他这个可汗得位不正,实力又弱,只好跟着西方战区的兵马,渡河而去。
不过鄂扎那合雅布却留了一个心眼,命令亲卫心腹把守五座木桥,准备保全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