郄龙起床之后,发现旁边行军床上多了两个人,钻在睡袋里休息,其中一人还发出清晰鼾声。地下室照明灯没开,内部漆黑一片,看不清两人相貌,不过床头旁都靠着一支AK—12突击步枪,枪身经过亚光处理,只能看到轮廓。他掀开毛毯下床,感觉地下室早上温度比夜间冷,遂穿上外套和长裤,还有速干袜和中帮户外徒步鞋。
他不想惊动熟睡中两名男子,悄然走出地下室,来到一楼大厅透透气,同时也活动一下身体。一楼大厅内门窗也被堵死了,但还是有光线从细小缝隙间透入,并非特别漆黑。大厅内很空旷,更觉清冷,角落里摆放着几张沙发,上面布满了灰尘,显然很长时间都没人使用了。
他不久走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前,没听到楼上有动静,遂迈步而上,想熟悉一下这里的地形。捷尔科夫昨晚走后就没再回来,肯定是另有工作地点,这里仅是住处而已,具体情况不明。他也不便多问,只要对方能把自己送入乌波斯克市就行,但等待时间不能过长,否则就很难阻止灰水公司的人员制造脏弹了。
他很快走上二楼,同样是窗户被封死,内部昏暗不明,房间里遍布杂物,还有翻倒的文件柜,似乎是个办公机构。他希望能找到一个缺口,观察瓦尔森镇内的情况,昨晚从乘车进入该镇,对镇内的情况所知甚少。他一直搜寻至三楼,才勉强找到一个观察口,位于走廊的西侧的窗户上,封堵时有个缺角。
他弯腰通过缺角观察外面的情况,天色有些阴沉,小镇上晨雾还没有消散,商店和民居等建筑物时隐时现,只有教堂的钟楼看得最为清晰。他仔细观察之际,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遂本能握住腰间G19手枪的枪柄,随时可快速拔出。该建筑物内除了自己就是捷尔科夫和其手下,没有别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脚步声不久抵达三楼,然后便出现了捷尔科夫的身影,没有携带武器,迈步朝郄龙走过来。捷尔科夫和手下都身穿北方山地兵团的全地形数码迷彩作战服,跟MC很相似,但有些颜色略深一些,不好分辨。他给郄龙也准备了一套,毕竟身穿平民服饰不方便在小镇内活动,而且也很显眼,只是后者还没来得及更换。
捷尔科夫很快靠近郄龙,神色如常,就是有些疲倦,双眼发红,显然是熬夜了。他朝郄龙摇摇头,示意没什么事,自己也是上来透透气的。建筑物内通风系统虽运行正常,可门窗都被封堵住,还是有些憋闷感的。三楼位置高,门窗封堵的不是很严密,空气较为流通,他也经常来这里抽烟。
捷尔科夫稍后掏出一包香烟,取一支递给郄龙,后者摆手示意不会,遂给自己点上。他随后开始和郄龙闲聊,当然不涉及具体的情报工作,只是聊一些不相关事情而已,比如战地的伙食和一些笑话,气氛相当融洽。乌波斯克方向炮声更加猛烈了,空中不是有战斗机飞掠而过,发动机轰鸣声十分刺耳,说明高度较低,应该是在俯冲投弹。
郄龙不久询问潜入乌波斯克的事宜,捷尔科夫已经和北方山地兵团指挥官协调好了,时间不会超过今晚,让他做好准备,接到通知就出发。具体情况由该兵团的第11侦察营负责,捷尔科夫和手下并不随同行动,只是负责将郄龙送去会合地点。第11侦察营一直在乌波斯克市近郊活动,不断对亚数旅的防线进行渗透侦察,获取第一手的情报,当然也非常危险。
捷尔科夫并不知道具体行动计划,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只能由现场指挥官随机应变,谁也不敢保证能顺利潜入。两人聊了一支烟的功夫,捷尔科夫的单兵电台响了,是手下在呼叫,遂告别郄龙,匆匆离开。郄龙不久也下楼回到地下室,行军床上两名男子也离开了,只剩他一个人,显得很是空荡。
郄龙用野战口粮内的巧克力饼当早餐,冲了一杯速溶橙汁搭配,另外还有一些坚果,营养均衡。他吃过早饭,没事可干,遂开始检查枪械弹药,全部清理擦拭一遍,确保使用顺畅。捷尔科夫给他准备了一套全地形数码迷彩作战服,但没配备武器,估计是潜入行动不需要自己动手,或者另有原因。
他清理保养完枪械,时间刚过上午九点,换上全地形数码迷彩作战服试穿,尺码略大一些,但并不碍事。北方山地兵团士兵的身材都很健硕高大,就算是均码的作战服,普通人穿上明显宽松。好在高帮军靴十分合脚,和他所穿的中帮户外徒步鞋号码相同,比实际尺寸大上半码,气温低时可以多穿一双袜子,战地经验丰富。
捷尔科夫晚上七点才返回地下室,告诉郄龙晚上八点出发,前往会合地点,第11侦察营的会派人接应,具**置暂未透露。他的双眼不再发红,显然是得到了充分的休息,精神状态比早上好多了。他给郄龙带了一支AK—12突击步枪,战术附件齐全,外加一个基数的备用弹匣。
他没有给郄龙准备战术防弹背心,主要是北方山地兵团的战术防弹背心都比较厚重,不利于行动,不如郄龙自己轻量化战术防弹背心更实用,无需准备。郄龙战术防弹背心的弹匣包是通用的,可以塞入AK—12突击步枪的弹匣,取用也很方便。他的HK416C卡宾枪可以选择带走或留下,不过尽量不要在北方山地兵团的控制区域内持用,防止被误会,因为不少西方雇佣兵就使用该枪。
郄龙没多犹豫,果断留下了HK416C卡宾枪,相比之下,AK—12突击步枪的弹药更好补充。他的MP7A1冲锋枪没有留下,装在战术背包内占不了多少地方,尽管子弹很难补充,可也并非找不到,至少灰水公司人员就配备了此枪。另外,西方大国军事联盟也给W军援助了不少该枪,主要配备特种部队,亚数旅应该也有。
今天的晚饭不再是野战口粮,不知捷尔科夫从那里搞来了红菜汤,汤浓味香,十分可口,当然也少不了黑面包。吃过晚饭,距离出发时间还有二十分钟,郄龙开始最后一次检查武装装备,确保没有任何遗漏。他依旧使用自己的灰黑色战术背包,因为要潜入乌波斯克市,换成北方山地兵团的全地形迷彩背包很扎眼,不利于隐藏身份。
郄龙没有带野战口粮,战术背包内有能量棒和巧克力,足够补充体力了,饮用水则不可或缺,背负式水囊已经灌满。他和捷尔科夫准点离开藏身处,乘坐虎式军车而行,没走主干道,不断在小巷中钻行,尽量隐蔽行踪。瓦尔森镇虽然实施灯火管制,四周戒备也很森严,可不断有W军无人机前来侦察搜索,而且还携带的武器,可随时对高价值目标进行攻击。
北方山地兵团配属了反无人机系统,可很难全面发现并拦阻W军的无人机,尤其是超低空飞行的无人机,防不胜防。他们不少的装甲车都是被这种挂着炸弹无人机击毁击伤的,效费比非常高,当然要格外小心。该兵团当然也有无人机,不过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无法和西方大国军事联盟援助的无人机相比,始终处于被动防御的状态中,短时间无法改变。
虎式装甲车不久开车小镇,没走公路,一直越野车而行,方向乌波斯克时。装甲车使用红外车灯照明,时速保持在80公里左右,车内也是一片漆黑,气氛沉闷。郄龙和捷尔科夫坐在乘员舱内,另外还有两名警卫人员,全服武装,戴着军绿色面罩,看不清相貌,估计都是海外情报局的外勤特工。
虎式装甲车行进约半个小时后,速度明显放慢,应该是快到目的地了。捷尔科夫这才开口告诉郄龙,潜入的方向在乌波斯克市的东北面,北方山地兵团夜间会发动一次佯攻,以此掩护侦察部队的行动,护送郄龙顺利进入乌波斯克市。进入该市后,郄龙可以联系潜伏在市区的海外情报局特工,对方会安排住在安全屋内,并协助他搜寻灰水公司人员的下落。
捷尔科夫随后将潜伏特工手机号码给了郄龙,为防万一,还有一个备用的接头地址,在手机无法联系时使用。郄龙记牢手机号码和地址后,随即烧掉纸条,不留任何线索。虽然他不抽烟,可还是带了一个户外打火机备用,用来在野外生火,当然也少不了打火棒,这些都是外勤特工最基础的生存技能。
随着虎式装甲车不断接近乌波斯克市,远处枪声也更为清晰起来,双方暂时停止了相互炮击,战场较为安静。北方山地兵团目前已经控制乌波斯克是周边半数以上的村镇,不过仍有一些村镇处于反复争夺当中,W军死守不退,战斗相当剧烈。根据最新战况通报,W军第135海军陆战队旅伤亡大半,已经退出了战场,目前负责防守的是亚数旅和西方雇佣兵,战斗力也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