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前后,巴桑耶夫再次出现在地下室内,通知郄龙亚数旅的内线已经联系上了,灰水公司人员的下落也有些眉目了。不过具体情况电话里不方便说,需要进入市区内和内线碰头,当面问清楚。他给郄龙十分钟准备时间,除了武器装备之外,不要带多余物品,野战口粮也无需多带,预计北方山地兵团很快就能控制乌波斯克市。
巴桑耶夫当然没有联系上内线,只能启动备用计划,潜入市区内,前往紧急接头地点查询,被动等下去不是办法。他对灰水公司人员的下落并不关心,寻找内线另有重要原因,亚数旅的旅长拉卡琴科始终不知去向,北方山地兵团的指挥官希望能得到其准确的位置,然后定点清除。
内线之前一直在暗中追查拉卡琴科的下落,失联之前已经有进展了,但没有透露更多的情报,人便失去了联系、巴桑耶夫怀疑内线的失踪和拉卡琴科有关,这才绝对冒险潜入失去内搜寻,灰水公司人员下落只是顺便寻找而已,并非主要任务。拉卡琴科是E军头号通缉目标,曾亲手屠杀平民和东部民兵,悬赏金额高达1000万美元,死活不论。
郄龙五分钟后便走出了地下室,手持SCAR—L突击步枪,G28半自动狙击步枪固定在战术背包上,坐在宽大的虎式军车内并不影响行动。车内除了巴桑耶夫和司机外,还有三名情报小组的成员,也都是全副武装,军绿色面罩遮住相貌,只露双眼,保持沉默。他们也配备AK—12突击步枪,战术附件齐全,估计也是北方山地兵团精英。
巴桑耶夫没有介绍三名手下,只是以西方电影明星的名字代替,分别是皮特、尼森和巨石,郄龙代号则是客人。代号巨石的士兵和名字反差极大,身体并不高,也不是很强壮,但却配备一挺MK46轻机枪,加上备用弹药箱,重量不算轻,但他似乎携带的很轻松。该枪应该是缴获西方雇佣兵的,当然也不排除是亚数旅精锐部队的,毕竟西方大国军事联盟也援助国该枪给他们。郄龙也带着军绿色面罩,同样没说话,只是朝三人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目前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可市区内枪炮声不断,烟尘弥漫,视线模糊。市区心方向尚没有枪炮声传来,说明北方山地兵团推进速度并不快,明显是遭到了亚数旅的顽强阻击。第九旅暂时没有发起进攻,只是防御东郊区域,兵力正在不断集结中,估计不久便会发动攻击的。
虎式军车没有从东郊方向直接进入乌波斯克市区内,而是绕行至西面,从北方山地兵团控制的区域进入,相对更安全一些。尽管如此,他们中途也遭遇了亚数旅残余人员的袭击,虎式军车差点被RPG火箭弹击中。尼森负责操控虎式军车车顶的榴弹发射器,快速发射高爆榴弹,覆盖袭击者所在区域,沉闷的爆炸声持续不断。
街道上有北方山地兵团的巡逻队,听到高爆榴弹的爆炸声,迅速赶来增援。巡逻队乘坐两辆BTR—80轮式装甲车,车顶炮塔安装30毫米机关炮和并列通用机枪,火力相当强劲,防护力也不弱,可以抵御RPG火箭弹的攻击。两辆轮式装甲运兵车很快抵达下车,使用猛烈的火力压制藏身建筑物废墟内的亚数旅残兵,掩护巡逻队士兵下车进入楼房内搜寻歼灭。
巴桑耶夫等人没有多停留,很快驾驶虎式军车离开现场,加速朝北方军团控制区域开去。他们有北方山地兵团颁发的特别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北方山地兵团设置的哨卡并未检查,直接放行。虽然路上没有阻碍,可街道路面上已经被炮弹炸得遍布弹坑,行进起来很困难,需要不断绕行,差不多一小时后才抵达北方山地兵团的前线附近。
虎式军车开入一处地下停车场内,第5旅的指挥部就设在这里,不远处传来清晰枪炮声,震得地下停车场顶部不断有灰尘落下,可见战斗之激烈。这里曾是亚数旅的一处据点,刚被第5旅攻占不久,墙壁了立柱上遍布弹坑,地面上还有爆炸过的痕迹。亚数旅士兵尸体已经被清理至地下停角落里,摞在一起,至少上百具,暂时用苫布盖住,等待运走处理。
虎式军车不久停在地下停车场一层的角落了,附近停着几辆民用轿车,车身上遍布弹层,显然是废弃了。巴桑耶夫让手下和郄龙留在车内,然后独自下车,前往地下室二层,第5旅的前线指挥部就设在那里。他需要和通报第5旅的指挥官,避免进入前线后造成误伤,同时也了解当前战斗进展。
巴桑耶夫走后,郄龙等人继续留在车内,没人下车,以免发生误会,现场有不少负责警戒士兵,气氛很是紧张。皮特的烟瘾很大,不久接替尼森操控PKM通用机枪,借机抽烟。巨石不抽烟,也不爱说话,M46轻机枪从不离手,高度戒备。尼森则取出军用笔记本电脑查看,具体情况不明,郄龙也不便靠近,车内气氛很是尴尬。
郄龙取出搜缴西方雇佣兵的巧克力,递给巨石和尼森,希望能缓解当前尴尬的气氛。巨石摇头示意不吃甜食,继续坐在折叠上闭目休息,沉默是金。尼森则把两块巧克力都拿走了,点头谢过郄龙,并朝巨石做个鬼脸,表示别理他。巨石虽然闭着眼,但却发出冷哼声,显然是针对尼森的,双方相互之间太熟悉了。
尽管巨石没有吃郄龙的巧克力,但现场尴尬的气氛却缓解了不少,相互交谈是早晚事情,不用太着急。郄龙睡了一下午,体力已经恢复至巅峰状态,接下来进入市区后,持续战斗是难免的,关键是能否尽快找到灰水公司人员的下落。巴桑耶夫说是有线索了,却没有详细说明是具体情况,估计不是很准确。
巴桑耶夫半小时后返回虎式军车,示意司机开车,并通报手下和郄龙,已经和第5旅的指挥官沟通好了,可以进入交火前沿,由一线部队负责掩护他们潜入亚数旅控制的区域。虎式军车很快开出地下停车场,不敢走主干道,亚数旅的火炮已经对市区主干道测定了射击诸元,通过无人机进行监视,发现目标便进行炮击,威胁很大。
亚数旅使用西方大国提供120毫米自行迫击炮进行攻击,射速较高,机动性也很强,很难定位反击,比大口径榴弹炮更好用。第5旅的装甲车辆被它摧毁了不少,主干道上有不少车辆的残骸,有的仍在冒烟。第5旅曾呼叫战斗机对亚数旅自行迫击炮进行轰击,可效果并不理想,主要是无法精确定位,战斗机又不能无差别轰炸,毕竟市区内有很多平民。
虎式军车始终在偏僻街巷中穿行,逐渐靠近交火的前沿,已经可以听到30毫米机关炮的持续射击声了,较为清晰。虎式军车穿过一条小巷不远,前方传来密集的枪声,甚至有流弹击中车身,但被防弹装甲弹飞了。司机马上驾车躲至隐蔽处,关闭发动机,防止暴露位置,虎式军车的防弹装甲挡不住重机枪和火箭弹攻击。
巴桑耶夫清楚无法在继续开车前行了,随即命令手下和郄龙下车,司机则驾车原路返回,无需等待他们。他们下车之后,继续躲在街角,戴上夜视仪,散开警戒。巴桑耶夫随后用单兵电台联系前线的指挥官,通报位置,防止接近时误伤。指挥官是一名营长,也是巴桑耶夫在军校的同学,双方很熟悉。
当前第5旅和亚数旅交火异常激烈,营级指挥官都要在亲临一线指挥,可见战斗之残酷胶着。巴桑耶夫使用的是双通道单兵电台,很快和前线指挥官确定了联系,通道他们位置,希望能尽快会合。前线指挥官已接到旅部的通知,知道巴桑耶夫等人要来,本想拒绝,可找这是北方山地兵团高层命令,必须执行。
十分钟后,前线指挥官派一名少尉来接应巴桑耶夫等人,同时还有两名士兵负责警戒。三人没有开车,徒步穿过街道靠近,不久用单兵电台联系上巴桑耶夫等人。双方会合后,确定身份,随即出发,他们沿原路而行,前行百米之后,钻入街道旁的建筑物内。这里是一片商业区,临街都是商店,主要路口则商场林立,高约七八层。
北方山地兵团没有动用重炮轰击,商业区建筑物保存的较为完好,但外墙上却遍布弹痕,战斗相当剧烈。临街商店的墙壁都被打穿了,可以穿行而过,避免暴露在街道上,亚数旅的狙击手威胁很大。双方目前争夺的焦点是商业区的制高点,位于东侧路口的一幢八层商场,现在由亚数旅占据,居高临下攻击第5旅的士兵,优势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