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你的吗?”师兰来到卫生室的大厅里,这里挤了不下七八十人,几个护士在中间搭了一个临时诊台,帮忙处理伤口。
刘晓珍抬头一看,是那个昏迷的胖姑娘,她正忙不开手呢,犹豫了几秒后问道:“会写字吗?”这里缺药,她们要做好登记交给公社去申请。
“认识!”师兰清亮地回道,语气间有点小骄傲,“我是高中生。”
刘晓珍意外地挑了挑眉,“那你在这里帮我记着,遇到不会写的字你就用拼音。”
师兰从善如流地将纸笔接了过来。
过了一会,刘晓珍将本子接过来一看,一手漂亮的楷书整整齐齐,从头到尾竟然没有一个错字,连一些拗口的药名都没出错。
“我爸以前是大队的赤脚大夫,领过手册回来看,我也学了一些。”
师兰看出了她的疑惑,主动解释道。
“行,那你接着帮我吧。”
刘晓珍顿时放下了心。
有个人帮忙就是好,她能专心处理一件事,不用再分心记录,很快她前面排着的队伍就短了一截。
直到天黑时分,大家才能松口气。
“今天多谢你了,我刚刚跟组长说过了,她让你跟我们一起去公社食堂吃饭。”
说完,刘晓珍的肚子跟着咕噜咕噜叫了几声,格外应景。
公社食堂在后面,从卫生室过去有一条差不多两百米的土路。
雨伞和蓑衣都不够,蓑衣只能两两结伴去食堂,刘晓珍自己带了一把大黑伞过来,跟师兰一起脱了鞋子蹚水过去。
“对了,你家里人怎么还没来找你?”路上刘晓珍突然想起来不对劲的地方。
这么一个大姑娘丢了,按理说家里人早就应该来找了。
“我家不是先锋公社的。”
泥路湿滑,师兰走得小心翼翼,赤脚偶尔踩到几颗尖锐的石子,痛得她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