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宁你有所不知,九皇子他有些特殊,总之,他最好是不要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之上的。”
“再一个,你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同俞儿混在一起来的好。”
夏清宁像是没听懂皇后话里的贬低一般,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儿臣知道母后欢喜儿臣,故意抬高儿臣的身份呢。”
“只是大家同为父皇的子女,哪有谁比谁高贵呀,母后莫要哄我了。”
原本严肃的话题就这样被夏清宁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皇后还想说什么?却被皇上打断了。
“既如此便给俞儿安排一个座位便是。”
夏清宁笑说:“多谢父皇!清宁想要俞哥哥坐在清宁身旁。”
皇上乐呵道:“依你便是。”
下面的人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夏清宁身旁边多了一个属于宋千俞的位置。
夏清宁拉着宋千俞,坐在了皇帝的下首,趁着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夏清宁塞了一把蜜饯在宋千俞的兜里。
宋千俞反应过来的时候,看向夏清宁的眼神有些错愕。
夏清宁的手小,虽然抓了满满一手的蜜饯,可实则也不过五六颗罢了,不过夏清宁做完这一切的眼睛亮亮的,像是在期待夸赞一般。
“多谢你的蜜饯了。我这也算投桃报李了,你尝尝这蜜饯可好吃了。”
宋千俞反应过来之后笑了笑。礼貌地同夏清宁道了谢。
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难得的祥和。
夏清宁也说不出为什么,总之,看着别人疯狂地欺压宋千俞的时候就想着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
大抵是激发了她心中的母性光环?
一旁的宋千俞吃着夏清宁夹的菜,还不知道夏清宁隐约有把自己当儿子的趋势,否则一定会跳起脚来指着她的鼻子骂。
平王坐在夏清宁的对面,眼见夏清宁和宋千俞交好,当即便动起了心思。
原本,他见太子也有拉拢夏清宁的意思,心中还有些焦急,怕夏清宁成为了太子一党。
可如今夏清宁的行为,在平王看来无疑释放着她是中立的信号。
既如此,自然要想方设法地拉拢了。
平王笑说:“说起来,臣弟还未曾恭喜皇兄得了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儿。今日进宫来得匆忙,并没有带什么东西。”
平王环视一圈,扯下了自己随身佩戴的那枚白玉,看着夏清宁道:“不若便将这枚白玉送给如意郡主,权当贺喜,还望郡主不要嫌弃。”
平王贴身的物件肯定是不差的,听闻那枚白玉在冬天握着的时候手心会隐隐发热,夏天的时候又像是冰块一样可以消暑。
可,夏清宁却并不感兴趣。
夏清宁起身,转了一圈,嗔道:“王叔送的礼物未免也太不走心了一些?明明清宁腰上已经挂着好几枚香包,香囊了,如何还挂得下玉佩?”
平王道:“这香包香囊如何能同我这枚白玉相比呀?”
夏清宁却摇了摇头,“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
“同理,事物价值大小往往也不是只看事物本身,还要看其对于佩戴者的意义。”
“这香囊和香包都是臣的娘亲一针一线,熬更守夜地做出来的,于臣而言,未必比不过平王殿下的白玉。”
平王眯了眯眼睛,心道夏清宁果真是个能言善辩的小妮子。
不过,心中更多的是疑惑,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如意郡主对自己有敌意呢?
宴会上的气氛一时间因为夏清宁的拒绝显得有些尴尬,好在最后是皇上开了口,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对平王道。
“说起来,你府上这么多的金银财宝新奇玩意儿,若是诚心想送清宁,也合该回府好好挑选才是,怎么好把自己用过的东西送出去呢?”
平王压下自己心中的不满,回道:“是臣弟考虑不周了,待到回去之后定然好生挑选一个物件再送去夏府。”
……
宴席结束之后,姜云便找上了夏清宁,说是有事情想单独聊聊。
夏清宁想着方才在宴会上的时候,就看见姜云往自己这边瞟了好几眼,那时候她便猜到姜云大抵是有话要同自己说。
夏清宁随着姜云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姜云便拿出了望远镜,递给了夏清宁。
“微臣知晓这东西是郡主的,北疆一役,这东西帮了不小的忙。如今也该完璧归赵才是。”
夏清宁抬手,将望远镜推了回去。
“你且留着吧。”
姜云却有些急了,“这怎么可以?这东西到底是郡主的。”
夏清宁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这东西在我这里呢,充其量就是个摆件,可在安定大将军这里就不一样了,是上阵杀敌的利器。”
姜云还想再说些什么,夏清宁却道:“总之,还请将军收着吧,总能用到的。”
闻言,姜云也不再推却,把东西收了起来。
他想着,回头在皇上的赏赐里头再挑些新奇物件送过去就是了。
“还有你捐献的那批银子,臣会想办法还给郡主的。”
夏清宁有些奇怪地看了姜云一眼,“你我之间一定要左一个微臣右一个郡主的嘛?”
“何至于生分到了这个地步?再一个,你没见陛下因为这事收我做义女了嘛?你们男子不都可以花钱买官嘛?就当做这次是我花钱买的尊荣不就是了。”
姜云思索片刻,又道:“还有一事……”
姜云告诉夏清宁,在最后清缴的时候,敌方主帅营帐里面还有没来得及烧毁完全的往来信件,字迹已然瞧不清楚了,但那纸张是公主府独有的。
这才是姜云拉着夏清宁到一旁的主要原因。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武毅的手笔。
只是夏清宁竟不知道,他武毅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个地步。
他好歹也是受万人敬仰的大将军,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对得起那些敬仰他的百姓嘛?
夏清宁压下心中的愤怒,对着姜云道:“这件事情我已知晓,还请安定大将军务必保密。”
姜云望着夏清宁紧锁的眉头,瞧了半天也不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