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烟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发出快速且粘黏的脚步声,看见霍聿珩的背影,她克制不住地喊道,“哥哥!”
“哥哥,你终于肯见我了。”
“站住。”
霍聿珩盯着面前布料少的可怜的女人,目光冰冷如刀,声音也没有一丝波澜,“擦干净。”
曲云烟四处张望,周围能让她擦拭的,只有霍聿珩脚边的浴巾。
她想,哥哥还是想她的,要不然为什么要让他脱了衣服这样近距离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三年了,哥哥身边都没有一个像样的女人,只要是男人都会寂寞的。
她收起唇角冰冷的笑意,目光依恋地看着霍聿珩,抬脚就向着他走了过去,满脸依恋,“哥哥,你说什么我都听的,只要你还愿意见我,哥哥,我做梦都想回到你的身边。”
她舒展着身体,弯腰时刻意露出自己纤细的腰肢,她记得那个老变态就喜欢这一口,喜欢她像孩子一样露出纯洁的目光和他撒娇。
她如法炮制,扭动着身体,笨拙的动作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照顾她,“哥哥,后背擦不到,能不能帮帮我?”
她匍匐在霍聿珩的脚边,抱住他的小腿贪婪地嗅着,好久好久,都没有闻到哥哥的味道了。
她心中不免觉得委屈,她不觉得当初她治疗哥哥的方法错了,只要哥哥和安心分开,哥哥就会痊愈,事实证明,她根本就没有错!
自从安心出国以后,哥哥的状态越来越好,她忍不住辩驳,“哥哥,医学的道路不止一条,真理才是对的,看见你现在这样,我很开心。”
曲云烟的身子蓦然一抖,霍聿珩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他的手冰凉得像没有温度一样,比窗外的大雨还让人心生寒冷。
“你把地毯弄脏了。”霍聿珩说话了,声音冷得像冰,“不是和你说过,看着我的时候,不要再露出那么恶心的表情吗?”
“哈哈哈哈哈!”曲云烟先是错愕,绝望的笑声就情不自禁地从唇舌之间冒了出来。
她不再挣扎,指甲轻划过霍聿珩手背上的肌肤,双眸毫无顾忌地打量着霍聿珩的脸,痛苦的道,“哥哥,我是烟烟啊,你从前最喜欢夸我天真可爱的,你说过要和烟烟一辈子在一起的,你忘了吗?”
“天真可爱的那个妹妹早就死了,现在活下来的是个没有良心的毒妇罢了。”
“妹妹?妹妹?哥哥,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想当你的妹妹吗?
我们只不过恰好在同一个屋檐下长大,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我对你的爱,和天下所有人的爱一样,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呢?
你说我是毒妇,可你知道吗?先变心的人,都应该去死的!但我宁可害死天下所有人,都不会害你,我这样的毒妇比那个叫安心的女人好多了!”
“闭嘴。”霍聿珩轻轻抬手,小小的身子就像纸片一样飘飘摇摇撞在了巨大的落地窗上,“今天叫你过来,是警告你,安心回来以后,不许在出现在我和她的面前。”
“啊?呵呵呵。”曲云烟捂着喉咙,嗓子发出破风箱一样的笑声,眉眼轻佻,“只要我还是霍家的大小姐,我就可以出现在我想出现的任何地方,哥哥,你那么爱她,为什么不昭告世界和我断绝关系?或者你杀了我,这样我就永远消失了。”
“我和你没有其他的话要说了。”霍聿珩站起来,转身准备离开,“曲云烟,你好好活着,拥有一切又失去一切是我对你的惩罚。”
曲云烟满是绝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让我叫你哥哥,可我三年未能见到你,你让我是霍家的大小姐,可我衣衫褴褛,住在那栋破败的白色医院里,你说这是对我的惩罚,可哥哥,你又比我好到哪去呢?沈平安离婚了,你终于忍不住了,是不是?”
霍聿珩脚步一顿,看向暗处,“把她送回去,派人来打扫房子,地毯重新换一张。”
曲云烟说得没错,他想见她,他一点都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