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上曝出丑闻,整个商业界几乎满城风雨,许多和程氏以及宏扬恒宛有生意来往的人士都在见到程毓璟后旁敲侧击的安慰他,他这样的优秀才俊,不必发愁不能觅得贤妻,这世上一向好事多磨,就像曾经宏扬独霸南省,还不是被恒宛狠狠一击,而现在这些都归于程氏,时势造英雄,时间会改变什么沉淀什么永远无法知晓。
程毓璟微笑着向所有关心他或者幸灾乐祸的人致谢,但他似乎并没有难过,私下仍旧是该怎样就怎样,偶尔面对镜头时装装样子显示一下自己情路坎坷的悲伤和打击,但躲开镜头后,完全不受干扰,以致于很多人在不经意间看到他的得意愉悦都在慢慢怀疑,到底这次事件谁是主谋?谁又敢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上公然挑衅程毓璟,他可是锱铢必较的人。
程珈文对于自己选儿媳的失策格外羞愤恼怒,原本不怎样康健的身体险些又复发,程毓璟床前尽孝并没有丝毫埋怨,他反而更加尴尬。
“黎曼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久经商场一辈子,却忽略了人心隔肚皮,黎曼平时那样乖巧温顺,我真没有看出她私下竟这样肮脏不堪,害你饱受流言议论,以后你要选择谁结婚,我都不再插手,我也实在老了,没有年轻时那样十拿九稳的锋利眼光,再选错一次,我真就要撒手归西了。”
程毓璟心底欢喜,面上却不露痕迹,他要的效果就是这些,程珈文放权给他再不干预丝毫公私方面问题,他要省事很多,也少了迫不得已的敷衍,他不需要再想法设法敷衍什么,而冉倩也将平安无事,程珈文被臊了老脸,哪里还有心情去肃清管教程毓璟身边的人。
他即使损失了名誉,被外界看作笑话茶余饭后拿来打趣,可他达到了非常艰难才能成功的目的,也算一举两得很有意义。
但是何言听到了太多风声,他最终忍不住问,“程总,您为什么要给自己抹黑呢,未婚妻的情史这么丰富,还背着您私下和男人偷/欢,这样的负面新闻曝光,对您声誉有很大影响,别人都是发生了类似的事藏着掖着想办法掩盖,只有您才会主动给别人料看。您并不是只能用这一种手段才可以达到这样结果,牵制黎昌打压程老先生的方式其实有很多。”
程毓璟心情非常好的戴着墨镜,站在程氏大楼的顶层沐浴阳光,语气都是轻快的,“没错,任何人都觉得这是一笔耻辱的债,自己没有能力满足女人需要,她才会选择背叛,而我在外界人眼中,是无所不能的,拥有全部女人想要的东西,但你要记住,我并没有从法律意义上娶她为妻,她的名字前面还没有打上程这个烙印,即使她曝出丑闻,也和我无关,并不会影响我在别人眼中形象,只能说她这个人太过贪得无厌,我都无法满足她,谁还能。我父亲很强势,他现在觉得是我身边其他女人才使我忤逆他,他插手我的婚姻,也会插手我在公司上的决策,我必须要他自己羞愧,他才会安分下来。至于字画,我的确很喜欢,也唯有这一个途径能得到。黎昌爱财如命,他不会轻易拿出来,他宁可进去都要保留,我怎样得到。”
何言蹙眉,“可我不理解,黎小姐条件很出众,您有什么不满意。娶了她什么都能得到,毕竟那视频是假的,黎小姐并没有那些过往。”
程毓璟笑着拍了拍他肩膀,“你和你妻子两情相悦,都是彼此第一个喜欢的人,自然不会明白被长辈逼迫下的无可奈何。不要说我并没有什么损失,即使有,我也会毫不犹豫走这条路,我无法选择和我不爱的女人进入婚姻中度过一生,我母亲和我父亲是一段婚姻悲剧,我告诫自己,如果不爱就绝对不要伤害她,我一旦娶了谁,就永不离异,正因为我的看重,所以我不能莽撞和将就。”
程毓璟的不莽撞和不将就,也取得了卓越成效,许许多多高贵温柔的名媛千金感慨他才子多情却始终寻觅不到佳偶良缘,都央求着自己父亲帮忙提一声牵线搭桥,而程氏也莫名其妙的门庭若市起来,何言与冉倩帮忙谢绝了许多舞会和饭局邀请,可还是有不少人递来请柬,都是红色或者粉色,看上去就是满满的浪漫与风月。
程毓璟反而不觉得尴尬,解决掉黎曼这个大麻烦,他每天心情都格外好,看到谁也会温和示意。
冉倩和何言从电梯内出来后,随手将几封请柬塞进垃圾桶内,一名部下走过来将一大摞文件递给何言,两个人边走边谈论着公事,留下冉倩眼巴巴望着玻璃窗内奋笔疾书的程毓璟发愣。
竟然一语成缄,她曾在半夜睡不着去骚扰他,发信息问能不能不要结婚。
程毓璟没有回复,其实她发出后就后悔了,想着明天上班怎样面对他呢,结果程毓璟没有丝毫反应,仿佛那条信息没有收到而仅仅是石沉大海。
冉倩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她清楚程毓璟并不喜欢黎曼,他心里唯一的位置留给了薛宛,除了她谁都无法激起他片刻波澜。
但是曝出这样丑闻,他大约心里也很不舒服吧。
她询问过何言,他支支吾吾没有说清,似乎有什么隐情,程毓璟越是这样满不在乎她越是担心,这算不算回光返照?
冉倩想到这里非常崩溃而惊慌的推门而入,“砰”地一声,将专心工作的程毓璟吓了一跳,他没有抬头,只是很无奈的摘掉眼镜捏了捏眉心,不用看也知道,除了冉倩,不会有别人还能这么放肆和毛躁。
冉倩一张脸都紧张得变了形,她冲过去很大声说,“程总,如果你受不了这样打击选择自杀,我也陪你!”
程毓璟正要喝水,这口水险些从鼻子里喷出去,他擦了擦唇角,哭笑不得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不是骂我混蛋,说我一辈子孤独到老,现在我的婚事泡汤,成了笑柄,你的诅咒灵验,你是不是很高兴。”
冉倩咬着嘴唇,走上去两步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发现并不是要死要活一样凄惨,她才松了口气,“我本来气急了随口胡说的,没想到还真的应验…算了,我也不气了,大不了我收回,你要真娶不到老婆,我勉强嫁给你还不行。”
程毓璟喝下去的第二口水还是没能幸免喷了出来,他飞快拿走面前桌上摊开的文件,但还是沾湿了一些,他有点懊恼,抬头看着无辜又脸红的冉倩,又好气又好笑说,“勉强嫁,你还真是说得出口,我觉得我还不至于到那样凄惨境界,连妻子都讨不到,你有变着法子占便宜的功夫,还是看看你办公室内堆积的文件,我已经第无数次收到一些部门讨伐你工作效率低耽误公事的投诉,冉秘书打算激起民愤收拾包裹离职吗。”
冉倩毫无愧色,反而昂首挺胸的看着程毓璟,像是被什么东西激炸了毛一样,“我这辈子只接受两份工作,一个是你秘书,一个是你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