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木桶里,白烟袅袅,房间里弥漫着浓郁的中草药味儿。
乔可星浑身置身于热腾腾的药浴中,白亮的皮肤,被熏得泛起一片粉色的光泽。
她双眼紧闭,很想让自己睡一会儿。
可脑海里,却反复翻涌着生死时刻心惊肉跳的画面。
生死边缘,霍战辰连她的救命电话都不肯接。
那女人替霍战辰接起电话,还说“打错了”的时候,那种刻骨铭心的绝望,令她久久难以释怀。
一滴泪珠,从眼角滚落,乔可星轻声抽泣。
敲门声响起。
“星儿,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出浴。”苏卿伫立在门外。
乔可星连忙擦掉眼泪,假装轻快回应了一声,
“好嘞师父,我马上出来。”
她站起身,抬腿踏出木桶。
药浴后,筋骨舒展了不少。
但她受伤的右手,已经肿成馒头,五指连动一下都困难。
乔可星手脚不利地披上浴袍,打开房门,将苏卿迎进房间。
“师父,别担心我,我没事。”
苏卿的视线落在乔可星的小脸上,“哭了?”
“我是疼哭的,手好疼呢。”乔可星掩饰着内心的悲伤。
“想哭就哭,憋着做什么?师父不会笑你。”
“师父......”
乔可星一开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控制不住往下滚落。
她发誓一般,“师父,从现在开始,我要做自己,我要赚很多很多钱,然后把钱砸到他的脸上,把他的养育之恩都还给他,我要和他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苏卿抬手抹去乔可星的眼泪,“无论要多少钱,师父有,都给你。”
乔可星摇摇头,“我要自己挣,我要让他看清楚,我不是没用的人,他就是一个睁眼瞎,我要让他后悔没有珍惜我!”
“说来说去,还是放不下人家。”
苏卿说着,从房间内一个古色古香的药柜子里,拿出一排做工讲究的金针,一字排开。
“手对于医者来说是命根子,不能掉以轻心。消肿祛瘀不难,但恢复对精细动作的控制能力,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康复训练。”
苏卿要亲自帮乔可星施针。
一枚枚金针迅速扎入手背,青了一大片还高高肿起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矮了下去。
有苏卿在,乔可星不担心自己的手。
“不愧是师父,药浴搭配师父的金针,效果真好呢,我的手也没那么胀痛了。”
但针灸到一半,苏卿却放下手中的金针。
乔可星诧异,“师父,怎么不继续施针了?”
苏卿神情淡淡抬眼皮,
“就怕有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疼,让你多痛几天长长记性。”
乔可星的神情闪过别扭,
“师父,我不会再心软了,我以后跟师父一起隐居在庄园,都不问世事,好不好?”
苏卿的神情一顿,“不是很好。”
“师父不肯收留我?我虽然学得半桶水,但也能帮师父打打下手,一起研制药方啊。”
“你活泼好动,哪里能耐得住搞研发的寂寞?”
苏卿继续施针,云淡风轻,“何况,你和霍战辰都还纠缠不清。”
提到霍战辰,乔可星敛起笑容,
“师父,你要不研制一种忘情水吧,让我喝下去,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