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胭媚的耳光即将挥到薛荔脸上时,陆宽明姗姗来迟。
“混账东西!”
他手中的鼻烟壶砸在裴胭媚额头上,逼着她后退几步,手指擦着薛荔的脸落下。
“她是你婆婆!你打她一下试试?”
看到陆宽明赶来,薛荔一改之前的强势,瞬间泪如雨下。
“宽明!”
她伏在陆宽明肩上呜呜哭泣,说道:“好歹我当年与她也有几分感情,裴溪死之后,我可是拿她当女儿疼爱的,结果现在……”
“别提我小姑姑,你不配!”
裴胭媚冷笑,看着陆宽明一字一顿开口。
“还有,你给我听清楚了,就算我退一万步承认自己是陆启霆的妻子,那我婆婆也决计不叫薛荔,需要我帮你回忆吗?”
她冷笑,拔高声音说道:“陆启霆的亲生母亲叫杨素素,陆老爷,你还能记得请杨素素的模样吗?你还记得自己欺骗少女感情时的恶心嘴脸吗?”
“你们陆家里里外外都烂透了,父亲不是父亲,儿子不像儿子,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你们怎么不去死呢?”
“混账东西!”
陆宽明的脸色随着裴胭媚的话越来越难看。
他的嘴唇在颤抖,浑身肌肉绷得很紧,眼神里带着滔天的杀气。
薛荔怒声开口喊道:“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绑起来,塞住她的嘴!”
只见陈茉莉像是被解开了穴道,瞬间冲过来,第一个抓住裴胭媚的胳膊,用尽全力踹在她腿窝,试图逼她跪下。
然而裴胭媚却硬气得很。
她当母亲之后,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
这几年因为天天抱孩子,她练出了一身力气,一个陈茉莉能奈她如何?
三两下挣脱开陈茉莉的束缚,裴胭媚也没含糊,抄起一个花盆直接砸在陈茉莉头上。
花盆在陈茉莉脑袋上炸开,只见陈茉莉一声尖叫,下一刻就软趴趴跪在了地上,满头都是血。
甚至,她像是发了疯,又抓起个花盆直接往陆宽明身上砸去。
薛荔被吓得直尖叫,忙张开双臂挡在前面,那花盆硬生生砸在她腿上。
“疯了!这女人疯了!”
这陆家大宅里的人甭管内心多阴暗龌龊,但都维持着表面的风度,只会暗地里使阴招来害人。
像裴胭媚这种一言不合就发癫的行径,反倒让陆宽明有些慌神。
眼看着裴胭媚又举起个花盆,眼看着她又打算砸过来,陆宽明终于后退,飞快离开了这个院子。
“让陆启霆给我滚回来,把这个疯子带走!”
薛荔的腿有些跛,她临走时颜色深沉看着裴胭媚,恍惚之间,像是嘴角勾起一抹笑,却很快消失不见。
终于,世界清净了。
裴胭媚冷笑,看了看手中的花盆,用尽全力往门口的墙上砸去。
花盆四分五裂,那一株风车茉莉随之断裂。
陆启霆差点被花盆碎裂的瓦片砸到,好在他躲得快,只有一些泥土溅在他鞋上。
“怎么,喜欢听花盆的响声?”
看着院子里碎裂的花盆,再看着裴胭媚眼底的愤恨赤红,陆启霆笑得很是平静。
他一挥手,几个佣人有序进来。
“我夫人喜欢听花盆的响声,你们,把这些花盆都给我砸了,连墙角那个鱼缸一起砸了,谁砸的声音最大,少爷我有赏!”
听到这话,佣人们争前恐后抓起花盆,用尽全力往地上砸去。
清脆的破碎声不绝于耳,连主院的陆宽明与薛荔都听得清清楚楚。
“宽明,你看这……”
薛荔眉头紧紧皱起,说道:“这样的女人留她在宅子里做什么?赶紧让她滚!”
原本神色愤怒的陆宽明似笑非笑看着薛荔。
“让她走?去哪里?水岸林郡?薛荔,你一向是个圆滑的人,怎么今日如此鲁莽和焦躁呢?大清早故意派人招惹裴胭媚,把事情闹得无法收场?”
上前几步,陆宽明死死掐着薛荔的下巴。
他喜欢留长指甲,而此时,长指甲已经深深陷入薛荔的肌肤里,甚至有血丝渗出来。
“你这样,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你是觉得我身边有危险,所以心疼你那好友的侄女,借故让她离我远点?嗯?”
薛荔疼得嘴唇发白,却还是挤出讨好的笑容。
“宽明,我们做了三年夫妻,我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不清楚吗?我实话实说吧,我确实不想让裴胭媚留在大宅,但不是为了保护她。”
“我答应了江黛黛,找机会让她与启霆……只要他们有了实质性关系,咱们不就能顺理成章逼他娶江黛黛吗?”
陆宽明掐着薛荔的力道松了些。
薛荔忙接着说道:“比起培养一个三岁的孩子,我觉得……江黛黛更适合做棋子,控制她,比控制个孩子容易多了!”
终于,陆宽明松开了她。
重获自由的薛荔甚至不敢咳嗽,媚眼如丝攀在陆宽明肩上。
“宽明,你弄疼我了!”
前一刻还阴鸷狠辣的陆宽明忽然笑了。
“贱人!”
对这带有羞辱性的称呼,薛荔非但不生气,反而笑得花枝乱颤。
“对,在你面前我就是贱人,但你……不就喜欢人家的下贱嘛!”
一边说着,她一边主动跪在了地上,仰头看着陆宽明那张老树皮似的脸,慢慢解开了男人的裤腰带……
门外的佣人对屋里传来的声音早已习以为常。
不得不说,这位新晋的当家主母是真能豁得出去呐,真不愧是跳过舞的,各种狐媚手段层出不穷,白天黑夜都能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动静。
虽说有几分下贱,但人家确实有本事,现如今这陆家大宅里,早已被薛荔上下把控,连老太太都被赶回到庙里吃斋念佛了。
许久,屋里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终于停了。
薛荔衣衫不整趴在地上,陆宽明脸上带着快慰的笑,抬脚踩在薛荔身上。
“手段又长进不少,嗯?从哪里学的?”
“为了让您快活,人家可是没少下功夫学习呢!”
薛荔翻身坐起,抱着陆宽明的脚,用恰到好处的功夫给他揉捏,全然不在乎自己脖颈之下的伤痕印记。
前胸后背都是新旧交替的伤痕,有鞭子抽的,有匕首划的,有烟头烫的……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
陆宽明用脚勾起薛荔的下巴。
“好好操办启霆的婚礼,至于婚礼当天新娘是谁……那就看她们各自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