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筹备大婚,是否会太急促了些,万一到时候婚礼上的东西来不及摆弄,只怕是。”<br>“会让人多想殿下此时的用意啊,更何况,殿下如何就能将人引到宫中呢?即便是皇上昏迷不醒,可太后还在。”<br>“若太后得到消息,无论如何也会来看一眼的吧?”<br>楚知实声音淡淡,话语中夹杂着一丝阴冷:“太后?若她能好好的待在庵里,那本殿下也自会养她西去。”<br>“可她若非要在这时临门插一脚,那本殿下也不介意送她一程。”<br>“至于婚事,岳父放心,本皇子早在父皇赐婚前,便已经命人私底下暗暗准备了,到时对外就说,本皇子早就禀告过父皇了。”<br>“钦天监算的日子,过了这个日子不吉利,本殿下如今监国,可不能因为延期婚事而乱了国运。”<br>“更何况,宫中有了喜事,父皇的身体没准就慢慢好起来了呢,届时,本皇子定让钦天监给个好的说法就是了。”<br>林国公不动声色的看了楚知实一眼,心中却暗暗心惊楚知实这毒辣的手段,他这般做,无异于是与虎谋皮啊。<br>只是,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便无法再更改了。<br>他有些懊恼的闭上眼睛,眼中眸中情绪,随后睁开眼重重点头:“老臣听从三殿下的吩咐。”<br>“老臣这就派人将三殿下手下的那几个幕僚叫到林国公府安排此事,只是,宫中各城门口的守卫和巡卫军这里。”<br>“三殿下可一定要安排好人手接手城门要紧地,可莫要在关键时刻露出把柄才是。”<br>楚知实点点头:“岳父放心,本皇子在这多谢岳父为本皇子筹谋了。”<br>林国公点点头道:“殿下客气。”<br>深夜,楚知衍一行人弃了马车,骑快马奔驰,本想快些至西南,与自己埋下的暗桩汇合。<br>却不想,在距离西南城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碰上了一路举着火把行进的大军。<br>云博在前面探路,看见情况后立刻调转了马头,对楚知衍说了情况。<br>楚知衍看着不远处火把通明,一眼望去,颇有些连绵不断之势。<br>楚知衍垂眸,手指摩挲着马背缰绳,不知道想了些什么。<br>沉默片刻后,楚知衍开口:“给混在西南军中的人传消息,问他具体情况。”<br>“另外,问问他,我们找的人,是否藏在西南。”<br>云博点点头,开口道:“殿下,昨日得到消息,长安皇宫内,传出皇上染疾,昏迷不醒的消息。”<br>“现在的长安城,是楚知实监国,只怕我们在长安的消息,日后不能及时得知了。”<br>楚知衍点头:“形势紧迫,若真发生了大事,他们自然会想法设法的送消息出来。”<br>“最近不要主动联系他们,等他们传递消息便是。”<br>“殿下,还有…还有沈小姐去了青州,温老将军由谢小姐护送,也回了青州养伤。”<br>“只是谢老将军和温小将军那边的情况不容乐观,匈奴大军与羌族形成了联合之势。”<br>“将谢老将军和温小将军的十五万大军逼至峡冠口,殿下,十五万对四十万大军。”<br>“情况不妙啊,若是沈小姐知道了,她…”<br>楚知衍淡淡开口道:“无妨,她早晚会知道此时。”<br>“你先传消息给温容,告诉他,让他带着温家军谢家军退至峡冠城内。”<br>“峡冠城守卫是我的人,只要告诉他是我让他们进的,他们自然会放他们进去。”<br>“我们今日,便在西南不远处的客栈休息一晚,待明日军中之人回了消息,我们再走。”<br>楚知衍说着,随口将一枚硬币大小的圆形玉牌,放到了云博手中。<br>云博不再迟疑,骑马往最近的情报网人手处跑去。<br>而楚知衍和云林,则骑马一前一后的从林间小路走过去。<br>“殿下,那皇上给我们下的旨意,该如何?”<br>“西南此时必定守卫极严,和西阳城不同,若不是我们提前混在商客中,装作商人。”<br>“每日去看集市上盐巴的价格,只怕也发现不了他们每隔三日涨价一回。”<br>“平日里还经常买坏了的盐巴,以次充好,强买强卖的买卖,属下从来都没见识过。”<br>“还是西阳城的知府,让属下开了眼界,说来,也多亏了和我们一起的刘大人。”<br>“若不是他天天和那些外地的商客谈生意,还真套不出这些有用的消息。”<br>“也真没想到,这个西阳城知府背后的人,竟然是林国公府的人。”<br>“只是,也倒是奇了怪了,一开始派人大批刺杀我们,后来为何在我们暴露身份后,又将人手撤走了?”<br>楚知衍微微一笑:“那不是刺杀,只是拖住我们的行程,不想让我们回去而已。”<br>“真正的刺杀,就是我们在客栈之前的那一回,客栈后的那一批,分明就是不同之人派来的。”<br>“还有一批,是躲在暗处,偷偷出手清理他们的人。”<br>云林听了,浑身一震:“殿下,您的意思是…还有第三批人手?”<br>楚知衍面色平静的点头:“不错。”<br>“平日里那些暴露行踪阻拦我们,却不轻易动手的,便是他们。”<br>云林恍然:“原来如此,怪不得属下一派人去追,他们就跑,不出片刻再回来。”<br>“合着是故意逗弄我们呢。”<br>“那…殿下,我们是否还要去西南呢?既然如今是三殿下监国,即便我们完成了皇上的旨意。”<br>“他也一定不会放过我们。”<br>良久后,楚知衍才淡淡开口:“无碍,我们来西南,本就不是他的旨意。”<br>“只是有人利用手段,将我引出长安罢了,但只要能在西南查到他的踪迹。”<br>“此次也不算白来。”<br>“殿下,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能利用皇上对您的猜疑,引您出城呢。”<br>“更何况,郭伯和巫医现身的踪迹,算起来也有一月了,我们还能找到吗?”<br>楚知衍勒住缰绳,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虚无缥缈的月光。<br>轻声道:“但愿,不是我心中所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