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咱们西州的公主。”蓉芽欢欢喜喜答道。收拾齐整,整装待发。云希羽搭着云应卿的手,缓缓登上华丽的马车。西州的马车与北渝也不太一样,厚厚的车帘是由羊皮鞣制而成,散发着好闻的气味。车外挂满铃铛,马匹一跑起来,清脆的铃声有节奏的回荡在耳畔。云应卿在马车外骑着马,他是镇守边关的将领,坐不惯马车。长长的出使车队出发了。云希羽的心中有四分紧张和四分雀跃,剩下两分竟是无法言语的惧意。当年墨君泽留给她的伤害也许结了痂,可伤疤却实实在在留了下来。云希羽有些不安的搅着手中的帕子,庆幸去北渝的还要好些日子,足够她细细思量这些心中的百转千回。毕竟,她是真的心悦墨君泽好多年。第三十七章因为带着大批给北渝的国礼,出使的车队行的很慢,原本十来天就能走完的路程,拖拖拉拉半个月也还没到。云希羽日日看着沿途风光,愈靠近愈有些不安。她不知道自己恢复记忆后,还能否与墨君泽相伴如初。也许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并没有那么多预设的答案。就好像五年前,云希羽绝对无法想象那个驰骋疆场的墨君泽会把她伤的这么深。人都道一眼万年,云希羽当真是第一眼就爱上墨君泽。当年她嫌宫里无聊,偷跑出来,不知怎么就遇见了一队匪兵。本以为命不久矣,可就在生死之际,墨君泽身骑高头大马,一身玄甲,提枪而来。他头上跃动的红缨宛如荒漠戈壁里唯一的火焰,一时连荒芜都染上眼色。墨君泽只一招,就将领头的匪兵制伏。那时他那么张扬肆意,笑得那么畅快淋漓。“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墨君泽当时的一颦一笑都宛如石刻般凿在她心间,令她心动了好多年。所以被救下后,她那么倔强的跟在他的队尾。任由墨君泽怎么甩也甩不掉。云希羽那时太年少,不知戈壁滩上惊鸿一瞥要用余生好多年来偿还。那时候墨君泽也太年轻,不知戈壁滩上那双倔强明亮的眼睛伴了自己那麽多年。马车终于迈进北渝皇城的城门。听着沿街的叫卖声,云希羽鼻头一酸。刚与墨君泽成亲的时候,他还会带自己出宫赏游,可后来,二人却越走越远,到最后,形同陌路。北渝街上的积雪还未融化,到处都缀着一星半点白。不少百姓在扫着屋前的雪。终于,马车上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停了下来。他们到了皇宫正门。忽然听得一声通报:“云帝到——”云希羽不由自主掀开车帘往外望去。只见极为广阔高大的宫廷正门徐徐打开,墨君泽身骑枣红骏马,一身玄色织金的常服朝这边来。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墨君泽脸上的表情,只觉这一幕,像极了当年二人戈壁滩上初相遇。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墨君泽的脸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过了十多年,他还是意气风发宛如少年。云希羽赶忙合上车帘,忐忑坐在马车上。片刻,马蹄声在马车前停下。“敢问是西州公主云希羽吗?”墨君泽的声音疏朗清冽,正如当年那一句“欺负小姑娘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