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千凰忙放下手中的苹果,担忧的问:“他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京城,去了别的地方?”
骆逍遥摇头:“不可能,从我故意放走他时,就派人寸步不离地跟踪他的动向。”
“确定他进了京城,四道城门立刻被封锁。”
“凭他本事再大,想顺利离开京城也没那么容易。”
“起初,他对被人跟踪一事毫无所察,以为从天阑海岸逃出生天,便重获自由,可以继续兴风作浪。”
“他的老窝被人一锅端,他才意识到中了计。不顾那些同党的死活,自己倒是逃得一干二净。”
骆逍遥又气又怒。
这司徒智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能溜得不见踪迹。
四道城门被封得密密实实,一天抓不到人,他始终难以真正心安。
墨红鸾面露犹豫:“逍遥,这个人终究是你的孪生弟弟,用这种方式对他赶尽杀绝,会不会显得你过于残忍?”
骆逍遥轻哼一声:“这次若非我们及时赶到吉祥岛揭穿他的诡计,说不定朝廷已经在他的操控之下乱成一团。是他不仁在先,不能怪我不义在后。”
安抚性地拍了拍妻子的肩膀:“音音,短时间内,你就留在府中安心养胎,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随意离开王府。还有洛洛。”
骆逍遥又看向女儿:“回宫之后,多派些人手在身边保护,切不可单独行动,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离开逍遥王府时,天色已经擦了黑。
洛千凰坐在回宫的马车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心目中所向披靡、无往不利的父亲,竟然也有担惊受怕时。
没错,骆逍遥很担心,目前不知所踪的司徒智,会不会在走投无路之下,做出伤及无辜的事情。
若非如此,骆逍遥也不会加派王府的守卫,时刻守护着即将生产的妻子。
司徒智的老窝能在短短数日之内被摧毁得支离破碎,全是拜骆逍遥这个孪生兄长所赐。
万一司徒智狗急跳墙,将满腔怒火撒到无辜妇孺身上,对骆逍遥来说,无疑是一种毁灭性的伤害。
出府之前,他郑重其事的叮嘱洛千凰,即使是回了皇宫,也不能放松警惕。
要时刻注意身边的动向,切不可单独行动,以免被有心之人给算计了去。
至于接下来的日子里,父亲将联合朝廷寻找司徒智的踪迹,直至将这个险些颠覆朝廷命运的阴谋家抓捕归案……
话虽这么说,洛千凰却从父亲那欲言又止的神态中发现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无奈与纠结。
表面上口口声声说不在乎兄弟之情,是真不在乎,还是装不在乎,她这个做女儿的还不至于看不清楚。
父亲和司徒智生了一张相同的面孔,就连她这个女儿,在看到伪装成父亲模样的司徒智时,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发现端倪。
这种连着筋脉的血缘之情,她不相信父亲会毫不在意。
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折断司徒智所有的羽翼,无非是想尽快切断孪生弟弟的后路,让他失去为害世人的能力。
一旦司徒智没了害人的本事,父亲想要保司徒智一命,应该不会招来旁人的反对。
不知为何,洛千凰觉得这才是父亲内心深处的真正意图。
可是现在,原本可以被绳之以法的司徒智不翼而飞,这无疑给父亲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越往深想,洛千凰越是担心父亲日后在朝中的处境。
万一有大臣揪着这件事在父亲身上做文章,那可如何是好?
陷入冥想中的洛千凰,丝毫没有发现,平日里只需一刻钟便可抵达皇宫的车程,为何现在仍在行驶之中。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马蹄滴滴嗒嗒踩在青石路上,发出清脆而又有节奏的脚步声。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苦思冥想也没想出最终结果的洛千凰,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
她掀开车帘,意外的发现,原本尾随在马车附近守护她人身安全的侍卫都没了踪影。
再看周围的环境,哪里还是记忆中熟悉而又宽敞的京城街道。
放眼望去,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附近没有林立的店铺,没有人群的走动,没有耀眼的灯火。这条路,不是通往皇宫的方向。
马车正疾速将自己带进一个未知的领域。
洛千凰大惊失色,见前面赶车的车夫展现给自己一个陌生的背影,她察觉,危险已经如期而至。
她无比叹服此人的能力,居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守护她的侍卫给清理得一干二净。
就连车夫是如何被替换掉的,坐在车厢里的她都毫无所察。
难道是她刚刚陷入冥想时太沉醉,才不小心忽略掉了外面的动静?
洛千凰一边在心底分析着这起变故的原因,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以及那个赶车的车夫是什么来头?
黑暗的降临,给这座城镇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洛千凰不敢惊动前面的车夫,因为她已经猜到那个人就是导致她陷入危险中的罪魁祸首。
她轻手轻脚地放下车帘,避免自己不安的情绪泄露出去。
眼下她该怎么办?
她轻功不错,可对方的本事明显在她预料。
能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所有的侍卫铲除,悄无声息的取代车夫的位置,这个人的能力一定高超到令她无法想象。
如今之计,只能召唤出附近的动物,尽力放手一搏,争取一个逃生的机会。
这么想着,洛千凰将手指放到唇边,熟悉的哨声即将吹响时,疾速行驶中的马车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停了下来。
没有心理准备的洛千凰被停车的巨大惯性吓坏了,她身子向前倾去,重重撞在车门上面。
放到唇边的手指也在这场意外之下没能吹出响亮的哨起。
马车车门被人拉开。
未等洛千凰看清对方的长相,一记手刀重重劈了下来,痛感袭来,眼前一黑,下一刻,便没有悬念的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