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亦扬还是很理智的,抬手大力推开了祁君萧:“殿下,自重!”
一边抬手扣紧衣领。
这个祁君萧还真是危险,就如当初的祁君墨一样,总是动手动脚,不能安安份份。
祁君萧也不恼,抬手擦了一下自己的唇,再低头看左亦扬奶白色的脖子上留下的草莓印,满意的笑了一下:“亦扬,你的身份特殊,所以,就宿在我的寝殿吧。”
“这么大的东宫,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吗?”左亦扬瞪他,她下意识的低头看一眼自己,却看不到脖子,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只是心里不痛快。
“不是,因为我对母后说,你是我心仪的女子,而且有了肌肤之亲,才会带回宫中。”祁君萧早就想好了理由,一边抬手指了一下她的脖颈:“这些是做给母后看的。”
那些暧昧不清的草莓印,不仅仅是给皇后看的,当然,他刚刚真的无法自控。
心仪的女子就在身边,却只能看着,不能动,这种感觉也让他很不爽。
不过,这一次,他也不急了。
他有的就是时间。
左亦扬又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与我商议一下。”
“也没有更好的理由了。”祁君萧笑了笑,只是笑着笑着,就有些垮了:“不知道你如何得罪了母后,只要不是你,任何女子她都能接受,甚至听说我带回了一个女子,还要封为太子侧妃!”
他真的不能理解皇后的举动。
左亦扬知道皇后不喜欢自己,似乎与自己的母亲多锦绣有关系。
只是这种话,不能说出来。
只是冷笑了一下:“我又不指望她喜欢我而活着。”
她根本不在意。
这回答,堵得祁君萧好一阵心口疼。
其实他的意思,是想让左亦扬为了自己而妥协,只要左亦扬像左雨扬那样巴结皇后,替她做事,皇后也一定能慢慢接受她的。
在他看来,现在的左亦扬已经不是痨病鬼了。
皇后没有理由再反感她。
“以后,你们都要生活在宫里,一个东宫之主,一个后宫之主,你们总是这样,让我很难做!”祁君萧还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亦扬,为了我,可以妥协吗?”
“你真的以为,皇后会让我成为太子妃?”左亦扬反问了一句,脸上是一抹无奈的笑意:“殿下,你真的太天真了。”
就是左雨扬,也不会成为太子妃的。
不过是皇后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要知道,皇后与左啸天那不可告人的关系摆在那里,皇后是容不下左家任何人的。
“我会想办法的。”祁君萧握了拳头,他知道如何让皇后妥协的。
他现在只是怕左亦扬不配合。
只是说了这么多,没有什么效果。
皇后第二日就召见了左亦扬。
为了祁君萧的安全,皇后已经派人去调查左亦扬现在的身份了。
“桑可,你随亦扬一起去见皇后。”祁君萧早就预料到了,今天皇上昭见他,祁君墨和祁昱,所以,他没有办法陪着左亦扬一起。
也有几分担心。
“是!”桑可点头。
左亦扬轻轻拧眉,懒洋洋的倚在椅子里,不想动弹:“皇后娘娘昭见我,是要盘问我的吧。”
这是一定的。
“亦扬,就按照我们之前商议好的去说,不会有问题的,一会儿……穿一件领子低些的宫装过去。”祁君萧安慰着左亦扬:“只要你不露出真实身份来,母后不会为难你的。”
这一点,也让他心塞。
皇后可以接受任何女子,唯独他心仪的女子不行。
左亦扬一脸嘲讽的笑着:“我上辈子与皇后娘娘一定有仇,或者,我夺了她的夫君,或者杀了她全家……”
在桑可抽冷气的时候,更是用力点了点头:“极有可能!”
能这样说皇后,这大祁除了左亦扬,再没有第二个人。
连祁君萧都无奈了:“亦扬……”
他真的觉得左亦扬不怕死,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偏偏这个丫头一直都那么珍爱生命!
左亦扬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左亦扬也懂。
这东宫,绝对不如三王府自由。
恭恭敬敬的给皇后行了大礼,又温温柔柔的问安,左亦扬倒是做的很到位。
更是低着头,一副拘谨的没见过大事面的样子。
论到伪装,左亦扬也是高手,毕竟她前世是特工。
皇后更是上上下下打量她,带着审视的态度,脸色不是很良善,明显的带着敌意。
“你是江南人?”皇后沉声问着:“如何识得太子的?”
“回皇后娘娘,草民是江南人,家中父母是做生意的,因为生意亏损,父母二人相继投江自尽,草民……草民是被太子殿下救下的。”左亦扬心里有些不屑,却还是忍了。
她要忍着,拿到证据为止。
不拿到证据,就不能离开东宫。
这话说的虽然含糊其词,皇后还是听明白了。
坐在大殿上,沉声说着:“抬起头来。”
左亦扬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又低了下来,似乎害怕的样子。
皇后却抬手“啪”的拍向了一旁的桌子,显然很生气:“果然……与那个狐狸精长的极像,真是鬼迷心窍了!”
虽然左亦扬易了容,可这身体就是她的,五官轮廓,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皇后虽然没有发现问题,却也很是生气,想到左亦扬,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动作,左亦扬又配合的瑟缩了一下,忙跪下磕头:“皇后娘娘饶命!”
这才让皇后的情绪缓和了几分,一时间也不想看着面前的女子了,摆了摆手:“退下吧。”
她看着心烦。
左亦扬忙退了出来,与殿外站着的桑可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一脸的笑意。
只是迎面看到大步走来的祁君墨时,僵了一下。
看着左亦扬,祁君墨也停了脚步,深深看向她,只是在这里相遇,他不能与她多说什么,有些懊恼。
视线落在她脖颈上的草莓印时,眸子瞬间冰冷,狠狠的缩了一下。
连脸色都清冷了许多。
他的心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击了一下,那么痛。
而左亦扬已经快速收回了视线,只是毕恭毕敬的问礼:“三王爷!”
便转身离开了。
一脸的冷漠。
让祁君墨站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一下,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冰冻住了。
“三王爷,皇后娘娘在等你!”桑可提醒了一句,生怕祁君墨的异常表现会被皇后怀疑。
这一声让祁君墨清醒过来,忙收回视线,快步走进了大殿。
“亦扬,没事吧!”祁君萧从御书房一出来,就赶了过来,他也怕皇后为难左亦扬的,毕竟左亦扬的脾气太倔强了。
让他心里没有底气。
对于刚刚偶遇祁君墨之事,左亦扬心里也不舒服,她也看到了祁君墨的脸色变化,她似乎能感觉到他的痛意一般。
左亦扬抬手捂了一下心口,才看向祁君萧:“没事,不过,皇后娘娘也不喜欢我这张脸,她说,像狐狸精!”
她也憋着火气呢,此时语气很差。
这话,明显夹着怒意,让祁君萧有些无奈,抬手揽了她的肩膀,扶她上坐辇:“亦扬,你又与我置气了。”
“没有,我只是告诉你实情。”左亦扬扯了扯嘴角,一脸的无所谓,一边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脸:“皇后娘娘就讨厌我这张脸呢!”
祁君萧随后也坐了进了凤辇,也揉了一下她的脸:“没关系,我喜欢。”
一边低声说着:“你刚刚看到三哥了吧。”
“怎么了?”左亦扬听到他这样问,还是正了正脸色:“出什么事了吗?皇上是不是为难他了?”
看到她一脸的紧张,祁君萧的脸色也暗了暗:“没有为难他,重震的死,幽冥教的瓦解,都让三哥记了大功。”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的说着。
在生气。
说着,看向左亦扬:“亦扬,你就这么在意他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我也去见了父皇,你为什么不问问父皇有没有为难我?”
声音里夹着悲恸。
他觉得,与左亦扬离的再近,心也是远的。
那种失落感一波波袭上心头,让他心疼。
“我……”左亦扬一时间无语,也只能纳纳的问了一句:“皇上为难你了吗?”
这有些虚情假意,更有些敷衍了事的感觉。
更是气得祁君萧想掐死她,又舍不得,只能紧紧搂着她,想揉进自己身体里一般:“亦扬,忘了三哥,你和他过去了。”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当初他的确不够重视她,让她嫁进了三王府,可后来,他后悔了,可却晚了。
甚至他现在为了左亦扬放弃天下,她都不为所动了。
是太晚了吗?
左亦扬只是机械的点了点头:“其实殿下不必紧张,我与他都没有开始过,我嫁进王府一年之久了,我都与他没有肌肤之亲。”
这也是实话。
让祁君萧心头更疑惑了,这样的关系,如何让左亦扬念念不忘?
虽然左亦扬这话算是安慰了他,可他心里却清楚的知道,左亦扬爱祁君墨,可以不顾性命的去爱。
眼下所做的一切,也全是为了祁君墨。
这让他更恨祁君墨,更想得到左亦扬!
“对了,父皇要查左家了!”祁君萧深吸了一口气,终于转移了话题,搂着左亦扬的手却不舍得松开。
左亦扬一僵:“怎么说?是因为我跑了,才查左家的吗?那……重华那边,要多久才能安排好?他真的会答应吗?”
“亦扬,别紧张,会没事的,重华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他会亲自来,替你作证!”祁君萧搂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像哄小娃娃一样说着,眼底是不甘和心疼,更有几分绝决。
“这,真的吗?”左亦扬也意外了:“他有这么好心,不是有什么阴谋吧。”
她对重华没有一点好感,觉得重华毁了自己人生。
毁了自己与祁君墨之间的一切。
“放心,这里是大祁。”祁君萧笑着摇头,身体前倾,轻轻嗅着左亦扬垂在肩膀上的长发,一脸的痴迷:“只要重华证明了你的清白,我就向父皇请旨,娶你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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