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带着太子妃,如时来了大祁。
祁君萧与他同为太子,亲自相迎,倒也不失身分,算是对大梁国还算重视。
当天晚上,皇宫就开投了揭风宴,宾主尽欢。
易过容的左亦扬坐在祁君萧的身旁,始终没去看重华,她对这个人只有恼恨。
现在,选择他,也只是权宜之计。
其实重华一眼就认出了左亦扬,从始至终,视线都落在她的身上,也让祁君萧各种不痛快。
一边看向坐在重华身侧的女子:“这位就是太子妃了?”
“对,这是大梁的太子妃,不过……很巧的是,她与贵朝左相府的千金同名同姓,也唤作左亦扬,如果我记得没错,左相府的大小姐也是唤作左亦扬吧!”重华说的云淡风轻,却是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连百官也都开始窃窃私语,宫女太监也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坐在重华身边的女子倒是落落大方,对着祁君萧笑了笑:“据说,因为这个名字,还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我深感歉意。”
这一唱一和,就将左亦扬的事情解决了。
不是左相府的大小姐……
这个消息倒是很快就传了出去。
传到皇上耳朵里时,正在与祁君墨对弈。
皇上捏着白子,突然就放下了:“胡闹!”
这不可是开玩笑的小事,事关两国关系,更是事关左相府的名誉,竟然因为名字一样,就引出了这么多麻烦,当然让皇上懊恼。
此时皇上更是抬眸看了一眼祁君墨:“老三,你休妻,可是因为此事?如果是,父皇给你作主,再让她嫁你一次!”因为皇上也看出了祁君墨的郁郁寡欢。
对这个儿子,皇上还是格外的在意和重视的。
就是因为这份在意和重视,才会让皇后,让太子一直耿耿于怀。
想要置祁君萧于死地的。
“嗯,凭父皇作主。”祁君墨这两日来也有些心神不宁,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无处可查,杀手楼的杀手没有停止追杀,只是没有那么凶悍了,更不是种非他不可的架势,只是出个场,然后趁机就逃了。
这让祁君墨觉得不太正常。
今天重华到了大祁皇城,追杀反而停止了。
“好好好!”皇上放下手中的棋子,抬手拍了拍祁君墨的肩膀:“朕知道,你一直都要的很少,从来不争不抢不夺,可你却在意这个三王妃……”
老皇帝眼光独到,一眼便看得出来。
祁君墨也有几分感动,也没想到,皇上会如此了解自己。
倒有几分心虚了。
“放心,朕一定会成全你的。”皇上又承诺了一句。
两个人才继续手中的棋局。
皇后扯了扯嘴角:“一个左亦扬,倒是有这么多人愿意买她的帐,还真是不简单。”
他当初与年焕达成协议,一方散布流言,一方动手逼迫左亦扬,让她在大祁无法立足,甚至想要了她的命。
可年焕又临时改变了主意,皇后也只能配合。
其实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不过这些年来,皇后所做的事,每一件都够诛九族了。
所以,也不在意多这一桩。
只要左亦扬永远离开,再也不出现,这件事就无人知晓,天衣无缝。
想到这重华愿意出面澄清,再有年焕过来交换条件,皇后也眯了眸子,自己的儿子也是神魂颠倒,三皇子更是生不如死。
她就更忌惮左亦扬了。
左夫人和左飞扬都回了左相府,他们二人倒是一口咬定左亦扬与大梁无关,此时更是吁出一口气来。
“锦绣,飞扬,你们没事吧。”左啸天还是在意左飞扬这个儿子,毕竟是左家唯一的血脉了,更是亲自来了大理寺。
其实这进展如何,左啸天是最清楚的了。
也一直都提着一颗心,更是捏了一把冷汗。
要知道,左亦扬这件事,如果闹大了,左相府都会受到牵连,好在现在都解决掉了。
对左啸天这个父亲,左飞扬也并不喜欢,此时只是维持着表面关系罢了。
一出了大理寺,左飞扬便找借口离开,并没有坐上左啸天派来的马车。
最后左啸天只把多锦绣接回了左相府。
“三王爷,亦扬的事情是个误会,那你可以收回休妻书了吧?”上一次,祁君墨救了左飞扬一命之后,他们二人的关系也由陌生人转成了朋友。
其实当初听说祁君墨休了左亦扬时,左飞扬只觉得不可思议。
此时语气也不怎么好。
刚刚从皇宫里出来的祁君墨看着左飞扬已经平安无事,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放心,我会接亦扬回府的。”
他没有多说什么,左飞扬也没有多问一句话。
虽然他不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也知道,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只要有祁君墨这句话,就够了。
因为天下人都知道三王爷重诺。
左亦扬喝的有点多,似乎最近左亦扬很喜欢喝酒,此时祁君萧正抱着她,向寝殿方向走去,他的眉眼间全是深情,今天过后,左亦扬就能光明正大的留在自己身边了。
马车上的重华却有些担心,看了一眼身旁的“太子妃”,拧眉说道:“左亦扬喝多了。”
他身旁的“太子妃”点了点头,抬手扯下面具,竟然是易了容的年焕:“嗯,她的酒量……不太好。”
“不过,我担心……”重华记得,左亦扬在大梁东宫的时候,就喝的人事不省了,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反映,这让他有些担心:“祁君萧会趁人之危。”
“重华,她留在祁君萧身边这么多日子了,又是同处一室,你想让她守身如玉吗?除非祁君萧不是男人!”年焕摇了摇头,他与重华是好友,所以,说话也不必拘泥,想说什么说什么:“而且我那日去见她的时候,清晰的看到她的脖子上全是吻痕,如果你介意,就一定要想清楚,再接她回宫。”
重华一时间有种吃了苍蝇的感觉,十分不痛快。
用力捏了手中的醒酒茶,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祁君萧这个人太心急了。”重华咬牙说着,他只怪自己动作太慢了。
“他给左亦扬的也是太子妃之位。”年焕点头:“而且与左亦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至于为什么会出现三王爷,也是让人难以理解了。”
而且这一次,左亦扬是为了祁君墨,才答应与他们离开,而并不是为了祁君萧。
这关系太复杂,根本让人看不透。
“嗯,这些事,以后都没有关系了,我的太子妃是左亦扬,这样就够了。”重华低声说着,当年,重震夺了他的一切,他用十二年时间,又夺了回来,那么,他失去了左亦扬,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夺回来的。
今天,已经大获成功。
左亦扬醉的人事不醒,此时睡的昏天暗地,祁君萧看着她的眉眼,突然抬手从她的脸上撕下人皮面具,顺手扔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左亦扬,还是这张脸看着舒服。
他的手轻轻抚过左亦扬的眉眼,脸色十分温和:“亦扬,我答应你的,都已经做到了。”
说着话,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借着酒力,抬手按上了她的肩膀,一件件解她的衣衫。
这可是大好时机,祁君萧觉得不能错过。
左亦扬在睡梦中,抬手推了一下祁君萧,很用力,她突然觉得呼吸困难,很不爽。
祁君萧的唇就顺着她的脖颈吻上了肩膀和胸前雪白的肌肤,她的外衫都被扯落下来,只余了一件肚兜,长发如瀑,铺在身后,衬得她整个人更娇柔更妩媚。
虽然还在睡着,嘴角边却逸出轻轻的低吟声。
身体有些不奈的扭动了几下。
“亦扬……”祁君萧抬手勾上她肚兜的带子,微一用力,便扯断了!
这时殿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昭见。”
祁君萧正想将左亦扬身上的肚兜掀起,就被这一声打断了。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额头有细密的汗珠,身下已经顶起了不小的帐篷,看着身下娇俏的人儿,每一眼,都能将他的理智灼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她,可这么好的时机,却被打断了。
当然气愤难当。
“殿下,皇后娘娘说有急事。”太监总管也是难做,也明白,这个时候太子应该在做什么,可皇后那边也十分焦急,他也只能打断太子的好事了。
烛火被重新点燃,祁君萧替左亦扬盖好被子,脸色十分难看的翻身下床,在左亦扬的肩膀上又狠狠的吻了一下,低头咬了咬她的唇,让熟睡中的左亦扬吃痛,小手下意识攻向了祁君萧。
好在祁君萧躲的够快,不然,今天可能会挂彩了。
“亦扬,等我回来。”祁君萧不想错过今天的机会,不过,先得解决掉皇后这边的事情。
他也知道,皇后半夜派人来请他过去,一定不是小事。
看着祁君萧有些苍白的脸色,皇后还是叹息了一声,对这个儿子,她是苛刻了一些,不过,她觉得,一切都是为了他,所以,必须得狠下心来。
“你说要查祁昱和大王妃,只是现在所有证人证据似乎都被毁掉了。”皇后有些焦急不安的说着:“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人泄漏了风声不成?”
这一次,皇后也想借着幽冥教一事,将大王妃除掉了。
毕竟是亏心事做多,半夜怕鬼叫门。
不过,到了这一步,就必须斩草除根了。
所以,大王妃和祁昱也不能再留了。
因为皇后也觉察到了祁昱对自己有异心,只有尽早除掉,才不会惹火烧身。
只是她刚准备动手,似乎就已经晚了一步。
“怎么可能?”祁君萧一脸的不可思议:“儿臣也正准备派人调查,年焕的杀手楼太没用,直到今天也没能要了老三的命。”
皇后脸色难看:“一定得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打量了一遍祁君萧:“君萧,母后看那个小阳也不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你留在身边玩玩就够了,不要太认真,还有,你这身体也要节制。”
她不喜欢左亦扬,与左亦扬长的相似的人也一并不喜欢。
“母后!”祁君萧也冷了脸:“儿臣要娶左亦扬进宫。”
皇后一僵,心思动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一个被休的女人,何来娶?你如果不觉得恶心,她进宫,母后不反对,不过她不能有任何名份,只能是你的贴身婢女,甚至不能有子嗣。”
她的态度不能变,否则会引起怀疑。
只是连皇后都想知道,左亦扬人在哪里……
“母后,我要娶她作太子妃。”祁君萧也火了,此时沉声说着:“还有,长孙府的事情我来处理,母后就不要插手了。”
他的意思很明了,他的事,以后都不让皇后插手了。
“君萧,母后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你好,左亦扬就是一个狐媚子,只会迷了你的心智,你怎么不懂得母后的良苦用心……”皇后还是焦急的说着。
如果不是祁君萧如此深陷,她也不用这样对付左亦扬。
此时也只是演戏罢了,不过,皇后还是有些担心祁君萧。
如果左亦扬就此消失,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打击!
握了握拳头,走到这一步,已经不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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