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菲慌乱起身制止，“我怀孕五个月了，孩子生下来，我愿意把她给你。”
沈黎川握住话筒，面色寒如冰霜，凝冻住一种异样严肃的阴沉。
他不出声，傅文菲心里没底，花招用过太多次，沈黎川对她没有信任了。
“真的。”她嗓音发颤，捧着肚子，“沈黎川，你别觉得我恶毒到该死，我从回到傅家拥有一切，可实际我什么都没有，你们都爱她，都护她，愿意无偿给她帮助，给她钱，只要她需要的，哪怕不张口，你们都送上。而我只是一个工具。”
傅文菲逐渐显露崩溃，细密颤抖成抽搐，“梁氏是哥哥的，将来也会是郁梨的，他原本就没打算给我任何东西，甚至在心里早定好我的结局。你让我住沈家，护我六个月，到我出月子，你不留我，我可以走。”
沈黎川收敛了不耐，冷森森审视傅文菲。
傅文菲多次装病，颤抖抽搐是她拿手戏，眼下却与以往不同，惊慌满目，无望扎根灵魂，演是演不出来的。
回想傅文菲之前种种，像是一种示弱，淡化郁梨苦难，转嫁到自己身上，为的是勾住他软心肠，留她住沈家。
沈黎川缓缓放下电话，缓缓走近，近到仅剩两步，抬手能摸到傅文菲隆起的肚皮。
“你回国敢透露傅瑾时查郁梨身世，说明你也没有那么惧怕傅瑾时，如今是又发生什么，让你惊怕到这种的地步？”
傅文菲悚然，拼尽全身的力气为维持站姿，“什么都没发生。”
她面孔惨白，哭喊的腔调，“我孕晚期一个人在郊区，安保不好，梁氏树敌太多，我害怕。”
“是狐天德吗？”沈黎川一语道破，“傅文菲，我不如你哥哥眼睛毒，但你档次太低，我还看得穿。”
傅文菲剧烈颤栗，脸庞鸡皮疙瘩起了密密麻麻一层，“不——”
“你跟他有秘密，你不想和他待在一起。”沈黎川辨析她眼底，“我知道现在问，你也不会坦白。所以我留你住在沈家，等狐天德来找你。”
一击致命，傅文菲彻底瘫软，浑身骨肉腐烂成泥，垮趴在沈黎川脚下，抓他裤脚。
“你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沈黎川不言不语，退后到桌前，拨通管家内线，吩咐他带傅文菲去客卧。
窗外树枝在风中无限凋零，窗台上做了小巧舒适的鸟窝，那两只小鸟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变不变，傅家人最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