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李锦因为怕主少母壮,来日幼帝登基会被外戚影响太深,即便养在长春宫也没有让她有机会亲太子,所以太子见不到她,并没有闹。
又因为椒房殿有个年纪相当的活泼小公主,两人很快就玩在了一处。
稚子还不到争权夺势的年岁,并不知道今日发生了多大的事,笑得很高兴!
李锦来的时候,把小太子的保姆和乳母都带了来:“他习惯了身边那些人,晚上可能会闹。”顿了顿,“等太子习惯了你这里的人,再换走也不迟。太子是我的亲骨肉,我不会害他。”
靳漫没搭理他。
陪着孩子们一起玩、一起用了晚膳。
要睡的时候,小太子有点哼哼。
靳漫抱着他,给他哼歌谣。
小太子眼巴巴看着她,又问问她身上的味道,很安心的睡了过去。
她想,孩子大抵和猫儿狗儿是一样的。
养猫的人,就会比较招其他猫儿亲近。
她虽未亲手带大小公主,但身上总归有“母亲”的影子。
......
离开孩子的寝殿。
李锦发现里里外外多了好几张生面孔。
眼神锐利,分明身手极好。
除非让禁军强闯,否则谁也别想从椒房殿带走孩子。
回到正殿。
靳漫坐了下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冷的:“郭氏如何能从我椒房殿偷孩子,我心里清楚,没在朝臣面前戳穿你,已经给你留了脸面!最好别来踩我的底线!”
“小公主到底是哪里来的,我不欲追根究底,既然在我身边养到了这么大,也没有把她丢掉的道理。你不想太子有大周血脉,尽管来杀了我们母子!”
“但我也明白告诉你,你若不能一击杀死我,以后夜里你也最好睁着一直眼睡!”
李锦似乎不以为今日之事是件什么大事。
失笑了一声。
说:“我把孩子换走,确实有防你的心思,毕竟你不是南楚子民!南楚百年基业,不能在朕的手里出现任何一点意外!为了防大周把手伸过来,朕只能这么做。”
“但孩子既然已经回到你身边,朕也只能说是天意如此!朕与其再费精力去算计你们母子,还不如好好给咱们儿子把路铺好。”
他身子垮得厉害。
说了那么多话,喘得厉害,脸唇越来越苍白。
靳漫无动于衷。
坐了半晌。
倒了杯水推到他面前。
转身准备回寝殿。
李锦叫住了她:“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太子是你所生?”
从一开始,就是他进了她设的局,她当然知道太子不是觅妃的!
但靳漫是不可能在这时候告诉他的。
便只是冷冷道:“你让产婆在产房点了迷香,但我昏迷前看到了孩子脚上的胎记。”
李锦恍然。
原来她一直都知道。
一直没有闹起来,就是等着他先把孩子立为太子!
“你一早就算计好了,要自己的儿子坐上太子之位!”
靳漫冷笑:“你不算计我,我哪里来的机会把自己儿子推上去?更何况,你还有别的选择么?”
李锦怒不可遏。
是啊!
没有别的选择。
他就太子一个亲儿子!
“疏子草,是不是你下的?是不是你!”
他在质问的时候,眼珠几乎要从深陷的眼眶中飞脱出去。
靳漫回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他:“不是!”
李锦没有怀疑这个答案。
因为事已至此,她没有必要说谎。
那么到底是谁?
是谁要断他后嗣?
他想不通。
又事事不顺。
越想越恨,越想越急,一口血喷出来,直直倒地。
靳漫冷眼看着。
然后从袖中取了一只瓷瓶出来,倒了一粒药在掌心。
走过去,塞进了他的唇齿间。
居高临下的睨着和她做了五年夫妻的男人,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
“我没骗你,因为我下的......是蚀心草啊!”
“我说过,我会亲手要的你的命,你怎么就忘记了呢?”
......
“好好享受不用操劳的最后人生。”
“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