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太后脏腑一颤。
猛然回头。
就见自己的心腹和几个近身宫人都被拖了进来,浑身血淋淋,一个都不敢看自己的眼睛。
到这一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被出卖了!
但她怎么可能承认?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哀家是皇帝的生母,是太后!你怎么敢一声都不知会就懂了哀家的人!”
安太后不屑冷笑:“哀家是嫡母皇太后,论地位,哀家高于你!后宫之中,还没有什么人是哀家不能动的!”
安太后身边的女官扬声道:“这几个都是西太后的心腹,已经全部招人,就是西太后指使的人杀害十皇子和小蒋妃!”
几个被打得血淋淋的宫人被踹了一脚。
东倒西歪的跌在地上。
“......是......是西太后命人杀的十皇子和小蒋妃!”
“西太后本来要杀皇后和太子,但怕周朝会攻打过来,才改换主意杀小蒋妃和十皇子,嫁祸皇后!”
“如此......如此太子没有生母在身边,就不会背叛南楚,西太后就可以垂帘听政!”
......
西太后惊惶呵斥。
“住口!贱婢,你们怎么敢污蔑哀家!”
“屈打成招,怎么能作数!”
“哀家不认!”
靳漫:“把人带下去,等养好了伤,咱们再问一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好好儿问!”
西太后哪里敢?
犟在腔子里的一口气一泻,跌坐了下去。
安太后一笑:“拔去贱人太后服制,扔回慈宁宫。一律宫人全部关押起来,没有哀家的命令,谁也不准接近,更不许他们死了!”
“尊贵的后宫之主,好好儿在慈宁宫颐养天年吧!”
......
彼时的李锦只能虚弱的躺在他的龙床上,能喘气、能喝药、也能说话,就是下不了床,见不了相见的人。
他就像是一条被拔了牙、抽了筋的龙。
除了对宫人,再无一丝威慑力。
成了一条虫!
靳漫走了进来,在床沿坐下。
看着他灰败的面色,心情很是愉悦。
现在杀他,可太便宜他了。
野心勃勃的人,活着,却什么都做不了,才是最好的惩罚!
他该好好享受人生最后阶段,被人威逼、被人算计、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意的权利被瓜分,却无能为力的滋味!
“今日感觉怎么样?”
李锦没有回答。
而是问道:“外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靳漫端起一旁冒着热气的汤药,舀了舀,又放了回去:“是有一桩事,原本不该说了叫你动气,但不告诉你也不合适。”
“说吧!没什么是朕扛不住的!”
“西太后,杀了十皇子和小蒋妃,本欲栽赃我、好杀了我,可惜被人结结实实拿住了证据,闹得满宫里都知道了。”
“野种!”
李锦大怒!
靳漫却明白,他不是担心生母,而是低贱野种,就让生母把自己陪了进去。
他觉得生母蠢。
蠢得让他生气!
“确实是野种,但若是揭穿小蒋妃偷人借种之事,安太后和安氏一定会借机要求灭其满门。届时单靠一个郭氏,怕是难以与之抗衡。朝中局势,就又要倒向安氏了!”
李锦当然知道!
所以他不能救自己生母。
也不会救。
就好似当年为了脱身,他可以把罪名甩在胞妹身上,眼睁睁看着她含冤而死!
给不了他帮助的生母,死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