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我愣了一瞬,连忙阻止:“现在往回开花的时间更久,为什么不等出了无人区去县里处理?”温羽盈眼里含泪说:“小倪总,你不用担心县里医疗条件差,贝小姐的事比较重要,我这腿只要不截肢就行……”倪贝深眼中的摇摆立刻消失了。他看向我:“要不这样,我们把你送回休息站,你在那里等我们回来。”送回休息站?!他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心里像堵了一团火,连声音都变了调:“你疯了吗?!你忘了我昨天在那里差点被……”强烈的屈辱和委屈让我声音哽咽到说不下去。我缓了口气,撂下话:“要我回那里,还不如就把我放在路边!”倪贝深见我哭了,眼中闪过愧疚。他轻叹了声,倾身抽了张纸给我,无奈地说:“那也只能这样了。”第4章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倪贝深,你说真的?”我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要把我丢下?”倪贝深却只是说:“话别说那么难听,我没有要丢下你,只是让你在这边等等,我回去休息站就打电话,重新派一辆车来送你去县里。”他顿了顿,又说:“月月,你也不想让一个无辜的人因为你而落下终身残疾吧?”我听着他的话,心头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攥紧:“什么叫因为我?她的腿又不是我弄伤的……”“我不是那个意思。”倪贝深不耐烦地打断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难道不相信我吗?”我心乱如麻,下意识回应:“我当然相信你,但是这里是无人区……”话没说完,他再次打断:“那你就在这里等着,不出两个小时,一定有人过来接你。”……因为他的一句“相信”,我连“不要”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赶下了车。车辆扬长而去,喷了我一身尾气。我看着车子从视线中彻底消失,周围荒无人烟,只有无边草原。一阵强烈的心慌涌了上来,但我强压了下去。我是相信倪贝深的,从小到大,他总是把我照顾得很好。以前我妈去世的时候,我吃不下东西,倪贝深就亲手给我做了一碗面,看着我吃。那时他认真地告诉我:“月月,你不用一夜之间变成大人,我会照顾你慢慢长大。”那时的我,不过十三岁。也是那一句话,让我喜欢上了他。他也一直践行着这句诺言,这么多年从来没有食言过。我的心安稳了许多,于是我在路旁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安静等待。现在是白天,虽然没有信号,但是我可以拿手机拍下一些风光景象。爸爸想要在西北拍纪录片的心愿,我一定会替他完成。两个小时很快过去,我的手机响起电量低的提示。然而,路上却迟迟没有车过来。之前被我强压下的不安渐渐冒出了头。“哪有那么准时的?可能是在市里有事耽搁了,别多想。”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我已经没法再沉下心来做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的不安和焦躁愈演愈烈。手机在这里没有信号,我联系不上任何人。在这一眼望不到边界的地方,一时间,甚至静得连风声都没有。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果倪贝深不来,我该怎么办?我不死心地继续等,这一等,就等到天黑。气温断崖般下降,我身上的外套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寒冷。那冷穿透肌肤,蔓上心脏,穿透骨髓。我只能在漫无边际的黑暗中蜷缩着抱紧自己,好留下一丝丝温度。可却无济于事,这里是无人区,号称生命禁区的地方。就算我不像我爸一样被冻死,也可能被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