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恬之前确实不知道。
她讶然的看向颜意南，他无所谓的笑笑，摸了摸鼻子，“不是警告，只是说了几句话，以前在生意场上见过。”
说完用眼神警告余澄。
余澄却很乐意看颜意南吃瘪，“你说是就是喽，商焱没有打电话给你大哥，你大哥也没有打电话骂你。”
“……余澄！”
棠恬似乎能听到颜意南咬牙切齿的声音。
她笑了笑，“好了，吃东西。”
她小糖心抱到腿上，拿餐厅特别做的虾仁蛋羹喂她。
颜意南盯着她侧脸看了会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刚过几分钟，包厢的门忽然被敲响。
一名服务人员出现在门口，对门外的人说：“商先生，请。”
商焱在三人的注视下走进来，清隽俊美的脸庞仿佛缀着一层寒冰。
颜意南额头的筋毫无预兆的跳了一下！裂开嘴笑道：“商总怎么不请自来？”
余澄也一改方才欢脱的模样，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叫人。
“商总您好。”
棠恬眸光微闪，收起眼底的惊讶，“你怎么来了？”
商焱淡淡的扬起唇角，周身迫人的气势消弭许多，“时间太晚，怕你回家不安全，顺路来接你。”
时间晚？
这才八点多，哪里晚了。
余澄忙招呼道：“既然来了，一起吃吧，您请坐。”
商焱脱了西装外套，挨着棠恬坐下，朝小糖心张开手。
“来，爸爸抱。”
这声“爸爸”让余澄睁大了眼睛，用眼神跟颜意南交流，仿佛在说“这孩子真是商焱的啊？”
颜意南却轻笑了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一家人。
小糖心已经跟商焱熟悉一点，没有抗拒。
商焱学着棠恬方才的姿势，把孩子抱到腿上，不由分说把那碗蛋羹拿过去，开始喂孩子吃蛋羹。
他身上还穿着黑色的衬衣，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就这样抱孩子喂饭，画面说不出的违和。
别说对面的余澄和颜意南，棠恬都愣了下。
颜意南淡笑道：“看不出来，商总是个好爸爸。”
余澄也机灵的附和道：“对啊，看您动作这么熟悉，平时一定没少照顾孩子吧。”
商焱喂糖心吃下一勺，掀起眼皮，“你认识我？”
“嗯！”
余澄说：“我爸爸是凯旋实业余光海，之前在慈善晚会上见过您。”
商焱似乎不记得余光海是谁，但还是点了点头。
“凯旋事业，我记住了。”
余澄听了按捺不住的激动，“我爸爸一直想跟商氏合作来着，就是一直没机会。”
商焱低头喂孩子，“我助理在外面，一会儿出去，可以向他说明你的身份。”
余澄点头如捣蒜！
“谢谢商总！”
颜意南不耐的蹙眉，“你爸爸想要做什么项目，可以跟颜家合作？”
余澄看怪物似的瞅着他，“你开玩笑的？”
“怎么？”颜意南脸上有点挂不住。
余澄倒也心直口快，“能和商氏合作，为什么选你们颜家？”
“……”
颜意南看她一眼，仿佛要把她生吃了。
倒是商焱缓沉的开口，“颜家的生意和凯旋实业不对口。”
他幽幽的看过去，“自家生意涉及的哪个领域，颜少爷居然不知道？”
他的眼神仿佛无形间扇了颜意南一个巴掌。
颜意南舌头顶了顶腮，笑的混不吝，“我不插手家里的生意。”
商焱说：“看的出来。”
颜意南如坐针毡。
棠恬帮他解围，“颜先生从事艺术行业，对家里的事不太了解，很正常。”
颜意南脸色立刻春风化雨，“还是棠小姐善解人意。”
这顿饭吃的颜意南食不知味，好在没多久就结束了。
余澄和颜意南走了，商焱抱着糖心，带她上了他的车。
“那我的车呢？”
商焱说：“会有人给你开回去。”
“哦。”
车子往合宜书院驶去。
还不到九点，作为华国经济枢纽的乾海市夜生活刚刚开始，路边人们来来往往，很热闹。
可车里却安静的过分。
商焱从上车就一眼不发，小糖心似乎也察觉到不安的气氛，小小的身体缩在商焱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瞅瞅棠恬，再瞅瞅商焱。
棠恬主动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派人跟踪我呀？”
商焱说：“你的车子在哪里，就知道你人在哪里，并不难查。”
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棠恬眨眨眼，“你怎么知道我车在哪里？你安定位器啦？”
“我没有那么下作，”商谈看过来，眸光沉沉，宛如深渊要将她吸进去，“我拜托交通部门帮我查。”
棠恬一时无言。
“你这是公器私用！”
商焱微不可察的勾唇，“商氏每年交那么多税，查个人很过分吗？”
的确，商氏财团的体量在整个华国北方排的上前三，每年交的税在乾海市占据着极大的比重。
他沉声说：“不想我公器私用，下次主动发我地址。”
棠恬唔了声。
“你干嘛非要知道我在哪儿，吃个饭而已。”
“我可以不来，但是必须知道你的位置，”商焱说：“宝宝，你了解我的。”
了解他的控制欲，掌控欲吗？
棠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毕竟孩子还在，前面还有司机，不好说这种私密事。
她转过头，夜色下挺拔的侧脸，“我听说，你胃不好，曾经在酒会上吐过血？”
在她的注视下，商焱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他云淡风轻的说：“只是空腹喝多了酒，以讹传讹而已，”
棠恬盯着他，“你说过，不再骗我的。”
商焱沉默片刻，极轻的嗯了声。
“胃粘膜有点损伤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大惊小怪。”
他这么说，棠恬便知道绝对他轻描淡写的“小问题”。
棠恬追问，“是因为我吗？”
商焱看向她，薄唇微扬，“这三年你不在，我胃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棠恬欲言又止。
想问，又不知该怎么问。
毕竟在她印象里，商焱是很喜欢吃辣的，经常带着她出入各种湘菜馆子，甚至听说哪里有不错的餐厅，会不远万里带她去吃。
“那个，有时间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你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