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棠恬手里的杯子脱了手!
“哎!小姐!”
林叔手忙脚乱的惊呼,“小姐烫到没有?”
花茶刚好落在她的裙子上,水撒了一身!
棠恬却顾不上这些,紧紧的抓着林叔的胳膊,脸色苍白!
“他三年前受过重伤?怎么没人告诉我?”
林叔欲言又止,“您当时已经在国外,可能大家都觉得您不在乎吧。”
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昏迷一个月,那得多重的伤啊!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林叔帮我照顾着糖心,我上楼换衣服。”
“好的小姐,”林担忧的观察着她的脸色,“少爷身体早就恢复好了,您别太担心。”
棠恬点点头,来到楼上把湿透的裙子换了,坐在沙发上,久久无言。
她不敢想商焱昏迷不醒的样子,幻想都不行,一想心脏就揪的生疼!
她缓了儿,拨通洛鸣凯的电话。
他此时正在机场值机,电话接的很快。
棠恬开门见山:“商焱在三年前受过伤?”
“是啊,他没跟你说吗?”
“……没有,”棠恬无意识的攥着新换的裙子,“我听说他当时伤的很重,昏迷时间长达一个月?”
洛鸣凯嗯了声,“这么大的事儿,我以为你知道呢,敢情商焱没告诉你?”
棠恬气不打一处来,“他不告诉我,你可以告诉我的呀!”
洛鸣凯极轻的笑了声,“小妹,你当时孕反严重到住院,我怎么敢告诉你?”
“况且以当时的情况,即便你没有孕反又能怎样?回国照顾他?”
棠恬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回来!”
即便那个时候刚刚尘埃落定,但她无比确定!
即便之前的努力都白费,即便被人骂乡下野种舍不得富贵,即便所有人都不满意,她依然会回来!
可是,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商焱从昏迷中醒来一定会想见到她的吧,他当时该有多失望。
洛鸣凯说:“你回来这么久了,就没发现他没再碰改装车?”
棠恬吸了吸鼻子,“我以为他只是年纪大了,单纯不喜欢玩了。”
“我跟你说,你可别心疼,”洛鸣凯说:“翻车造成他锁骨骨折,就算恢复好左臂也不能用力,而且事故发生后,他爸就做主把他哪些车全毁了。”
他言语间难掩可惜,“那可都是花了上千万改装的好车。”
棠恬的关注点并不在那些车上,她在意的是“左臂不能用力。”
不对,商焱跟她亲热的时候,有时候会把她抱起来,没见他有不对劲的地方呀?
她关切道:“还有其他后遗症吗?”
洛鸣凯沉默了会儿,慢悠悠的说:“听说有,不过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啊。”
“什么意思?”
“嗯……”
洛鸣凯啧了声,直白的问:“你觉得,你们夫妻生活正常吗?”
“啊?”棠恬眨眨眼,“还……算正常吧。”
如果太密集也算正常的话。
洛鸣凯长长的哦了声,声音明显轻松起来,“那就是误传。”
“哥,你说话不要云里雾里的好不好?”
她本来就心急,他话说不明白她控制不住的烦躁。
“当年商焱翻车重伤,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他伤了身体,以后不能人道了。”
洛鸣凯笑道:“既然你说没事,那就没事喽。”
棠恬皱眉:“你怎么什么都信呀!”
“消息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那之后他就从云和墅搬出来,没和洛皎皎住在一起,大家难免多想。”
大家?也就是说很多人知道?
棠恬忽然回忆起之前洛皎皎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商焱是废人一个,谁嫁给他就准备守一辈子活寡。
原来症结在这里。
棠恬挂了电话,找出和商焱的对话框。
她犹豫了会儿,发过去一行字,[刚才我和范阿姨吵了一架。]
几秒后,他发来信息,[发挥如何?]
……
棠恬抿了抿唇,[还行。]
[嗯,中午回去吃饭。]
棠恬:[我让厨房烧了糖醋小排,还有清蒸鱼。]
商焱:[我在开会,一会儿见。]
短短几句话,让棠恬的心情平静下来。
中午,商焱下车看到主楼台阶上等候他的母女俩,嘴角禁不住的上扬。
他想把糖心接过来,糖心已经张开手臂却被棠恬闪身躲过。
她表情有点怪,“先洗手。”
商焱狐疑的挑眉,揉揉她的发顶,“去楼上。”
把小糖心交给保姆,棠恬在卧室衣帽间找到正在换衣服的商焱。
“下午不去公司吗?”
“不去,”他衬衣扣子解到一半停下,走过来把她抱到矮柜上,“宝宝给我解。”
他说着,手自然而然的抚上她的腿。
棠恬把衬衣扣解开,目光落在他锁骨的伤疤上面。
指尖小心翼翼的轻抚,指尖感受疤痕轻微的凹凸感,脑中骤然闪过鲜血淋漓的模样,手被烫到似的收回来!
商焱原本染了欲望的眸子变的清明,盯着她问:“怎么了?”
棠恬眨眨眼,羽扇似的睫毛微颤,“你刚才抱我的时候,这里疼不疼呀?”
商焱眯起眼睛,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脸跟她只隔着几厘米的距离,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他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低而轻缓,“我第一次抱你吗?”
“回答我,”棠恬抬眼,眼眶已然泛红,“到底疼不疼!”
商焱深深的望着她,嘴角扬起清淡的笑,“不疼。”
棠恬抿着唇,抬手扒拉他的头发。
他个子高,不得不弓着身子低着头配合她,哭笑不得。
“宝宝你要做什么?”
“别说话!”棠恬娇斥道!
把他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拨乱,扒开浓密的发丝观察头皮,却一无所得。
商焱抬起头,额角的意思碎发垂下来,俊美的眉眼透出些许野性。
“在找伤疤?”
他居然在笑!
棠恬杏眸染了水色,波光粼粼,“为什么你从来没提过,你三年前重伤昏迷的事?”
商焱听着小妻子的控诉,细细品味着浸在其中的那份关心,嘴角的笑意愈深。
“心疼我?”
“才没有呢!”
棠恬红着眼说:“你脑袋伤在哪里?你的病例呢?拿给我看看!”
商焱凑上去,在她唇上吮了吮。
“可能在床上?陪我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