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可又用同样的说辞,找平时舔着她的男同学还有新处的男朋友借了钱。
又婉拒了男朋友送她回池家,独自一个人踏着夜色回去了。
万一池建设管不住嘴巴,说点什么不该说的,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之所以急着今天先回去,是她暂时还没想到怎么让池建设闭嘴,想把池建设先稳一稳,免得他真的跑到学校发疯,那就麻烦了。
今天天黑的异常的早,这会儿更是吹着风下起了下小雨,池亦可走在街道上,忍不住拢了拢衣服。
“扣扣扣……”
“谁啊?”池建设躺在沙发上,捂着半边脸扯着嗓子冲着门外喊。
“是我!”池亦可不大不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见声音,池建设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就从沙发上翻了起来,一把拉开门好整以暇,一脸得意的看着门外的池亦可。
“钱凑够了?”
池亦可翻了个白眼,“你当钱是青菜萝卜,大街上到处都是?”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张口就要一千,真当她是印大团结的了?
见他挡在门边,没有请自己进去的意思,池亦可心头怒气更甚,说什么都是亲兄妹房子是谁的名字都一样,结果呢,门都不准备让自己进。
那她还偏要进不可了!
“门都不让给我进,你还想要钱?”
“就两百块钱?这可跟我与你说的数,差的有点远啊?”
数清楚钱数之后,池建设眯着眼睛一脸不善的盯着池亦可。
池亦可蹙着眉头看向一看急不可耐的池建设,“我现在就只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钱。”
在池建设说话之前,又忙道,“我先给你送一点过来,我在想办法。”
池建设脸上的表情才又好看了起来,“这还差不多,不过你可别想着骗我,池亦可,你要是敢骗我,就别怪我不顾兄妹之情,把你靠着钻被窝,靠男人给钱,才得来的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的是事情传的人尽皆知,你新出处的有钱对象也要告吹!”
“你……”池亦可胸口剧烈的伏动,长长的指甲深深陷在手掌心里,也不觉得疼痛。
之前就听出来池建设知道点什么,本来还想再打探一下,他到底知道多少的,没想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怎么办,怎么办,池亦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同时无比的后悔,要不是西北实在是太苦了,她实在熬不住了,不然又怎么会放弃不久后高考会城这么好的机会呢。
说起来都怪姜婉晚那个贱人,要不是她偷偷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怎么,你做得,我说不得?”池建设瞥了她眼,眼神中带着不屑。
池亦可瞬间更是火大,他是利益最大获得者,他有什么资格说她?
他在家里就没有过过头一天哭让苦日子,光享福,自己去了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每天累死累活担惊受怕!
她在那里很绝望,就像是回到了无依无靠悲惨的上被子,所以她才不得不抓住一切几乎要回城来。
而他池建设,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居然还敢看不起她?
凭什么,从小里的好东西都紧着他?后来紧着建军建党?
难道就因为他们生来就比女儿多几量肉?所以她作为女的,就要为他们让步?
要不是这辈子她讨巧卖乖,嘴巴会哄人,又会是这个家里食物链的最底端。
两辈子的不满和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池建设朝前倾着身体,用劲捏住池亦可的下巴,“你还敢瞪我?”
池亦可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还没等池建设细看,就迅速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点点笑意,“我怎么敢呢,大哥,嫂子不在家?”
从来到现在都没看到万小芳,这个点儿了池亦可猜测是回娘家了。
果不其然,池建设放开手,又坐了回去半靠在沙发上咳嗽了几声,“回娘家去了。”
池亦可滴溜转了转眼珠子,目光在池建设为微红的鼻头看了一眼,左边的脸也有些肿,这是牙疼又犯了?
“大哥,我之前在学校门口的时候看你就有点不舒服,这是怎么了?牙疼?”
“可不是,上火,痛了一下午了。”池建设啐了一口,要不是被逼的,他能着急上火?
“正好,我包里有治牙疼的药,你吃一颗?”
池建设狐疑的看向池亦可,池亦可浅笑道:“嫂子不在家,你肯定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炒两个菜,再去国营饭店买点饺子回来一起吃,怎么样?你来找我后,我光顾着凑钱了,也没吃饭,这会儿回学校食堂也不供应了。”
目光不经意的瞥到空了的酒瓶子上,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得加大了不少。
池建设挑挑眉,“行啊。”反正也不要他出钱!
池亦可撸起袖子就往厨房走,走到门口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吃药的池建设,毫不遮掩眼底的恨意。
好在厨房里面就有菜,没一会儿池亦可就端着两盘池建设喜欢吃的菜出来了。
池建设也不等池亦可就开始动筷子。
见状,池亦可也不生气,反而笑意盈盈的说:“大哥,那你先吃着,我去买了饺子就回来。”
池建设头也不抬,“去吧去吧。”
没几秒池建设眨巴着嘴,觉得少了点什么,整个要起身去倒酒,发现已经空了,走到窗户边对着还没走远的池亦可喊道:“池亦可,再打几瓶酒回来。”
背对着池建设的池亦可,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转过头却换上了另外一副担心的面孔,故意提高了嗓音问道:“大哥你说什么?”
池建设不自觉加大了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可是,你不是不舒服吗?还要买酒喝啊?”
池建设不耐烦的吼道:“让你买酒你就买酒,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好,我知道了。”
池亦可转过身,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
池建设,是你逼我的,你可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心太黑。
本来她没想过怎么样,可是谁让你知道的太多了呢!
他们一起长大,池亦可对池建设再了解不过,他就是一头喂不饱的饿狼,嘴巴还大。
隔天,姜婉晚看着穿着制服的同志,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池建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