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池亦可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瞥了一眼正在医院门口大声争吵的男女。
只见两人似乎吵得有点厉害,女人挺着一个大肚子进了医院,男人则是靠在医院外的墙壁上,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
男人转过脸,正好让池亦可看了个仔细,忽然想起之前来路上的时候,听姜婉晚他们谈起爸爸。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姜婉晚的公公,没想到竟然是她的亲爸活着回来了,蓦地眼神一亮。
葛丕瑞正半眯着眼睛吞云吐雾,一双黑色的女士皮皮鞋出现在视线里。
他不耐烦的抬起双眼,“你烦不烦啊,都说了我跟那个女人没关……”
见不是姜瑶,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了僵。
女人弯着嘴角,含笑的看着他,“葛丕瑞,真是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原来是你啊池亦可,你不是下乡去了吗?怎么?现在回城了。”葛丕瑞扯了扯嘴角。
池亦可是他前未婚妻的继姐,两人还算是熟悉。
池亦可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勾了勾嘴角,“我早就回来了,现在在阳大念书,倒是你跟姜瑶变化挺大的啊!”
以前葛丕瑞去哪里前呼后拥,姜瑶哪里敢跟他唱反调啊,那是把他哄的那叫一个服帖,更别提当街吵架了。
葛丕瑞听出来了她话里嘲讽的意味,不在意的扯扯嘴角,“人不都是在变吗?就像你,不也比以前丑了吗?”
什么阿猫阿狗,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他葛丕瑞现在是没有以前风光了,但是也轮不到池亦可来看笑话。
想当初,池亦可这个女人不也往自己跟前凑过。
现在在他面前装什么装,不就是个破大学么?当谁不是一样,拽什么拽。
池亦可嘴角的笑就这么僵了僵,神情龟裂,看得出来被葛丕瑞气的不轻。
“我丑?”
葛丕瑞没说话,但是他的神情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深吸一口气的池亦可,在心底自我安慰,默念了好几声不跟傻子计较,才算稍微平复一点。
“葛丕瑞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来好心提醒你,姜婉晚的亲爹姜颂活着回来了,不知道你们葛家怕不怕人家亲爹找上门,找你们要一个说法。
毕竟她爸爸当初可是救了你爸呢,结果你到好,不止悔婚,还找了人家的侄女儿,换了是我啊,我肯定不会放过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渣男。”
“嗤,池亦可你别是没话找话了,谁不知道姜颂早就死了,还找我麻烦呢!而且我再说一遍啊,不是我悔婚,是退婚,好吗?”
葛丕瑞眼皮都不曾抬一眼,嘴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
“你爱信不信,等姜颂真带着人找上门去,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姜颂他们父女俩可就在阳市,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见池亦可不像是在说谎话的样子,葛丕瑞顿时眼眸一紧,眉头紧蹙,“你说真的?”
“不是真的,能是煮的?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好心告诉你,你别不知好歹。”池亦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她越是这样,葛丕瑞反而越相信她说的是真的!
可是姜颂都死了这么多年了,要是活着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这么想的,葛丕瑞也是这么说的。
池亦可听了,勾唇一笑,“说不定人家是去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呢!”
这个理由只是她随口一说,但是也说的打差不差的。
姜颂的确是身不由己,不能回来。
葛丕瑞闻言,没有说话,而是半垂着脑袋若有所思。
早前他曾经听他爸念叨过几句,说姜婉晚的爸爸年纪轻轻好像就是部队小领导,要不是死的早前途无量,不然也不会定下他和姜婉晚的婚事。
每当提起姜颂,他爸话里话外都是惋惜。
如果按照他爸所说,姜颂真的有那么优秀的话,这么多年都是执行任务去了,现在人安全回来了,那肯定早就已经升官了。
现在他爸已经不是机械厂厂长了,那么他要是要报复他们那岂不是易如反掌?
越想越是后怕,葛丕瑞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难看。
见状,池亦可嘴角隐秘的翘起,“葛丕瑞,你瞧瞧你脸都白了,现在一定很害怕吧?不如我们合作吧?”
“合作?”葛丕瑞掀了掀眼皮,目光紧锁池亦可的脸,似乎是想看清楚她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只是想跟你合作,大家各取所需仅此而已。”池亦可翘着嘴角,带着点志在必得。
她似乎十分笃定,葛丕瑞一定会答应她的提议。
“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会听同意你的合作?要说害怕,不是你更应该怕吗?你觉得你对姜婉晚很好?”葛丕瑞看着她,就像是看一个傻子。
当他不知道她和姜婉晚之间的关系,她做的事情哪里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只怕是在姜婉晚心里,她池亦可才是更应该恨的人。
他是渣了点,可是小时候至少他还是对姜婉晚很好的。
池亦可没有反驳他,只是稍微靠近了一点,小声说了一个地址后,才笑了笑,“这是我的诚意,姜颂他们现在就住在那里,我可以帮你跟姜婉晚重归于好,你想好了就来阳大来找我!”
葛丕瑞微微低头,看着池亦可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两人此时的距离有点近,看起来有些暧昧。
尤其是在姜瑶的眼里更是这样,一对男女在医院门口深情对望。
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咬牙切齿的盯着来两人,要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两人已经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一股力道猛地袭来,葛丕瑞下意识的伸手扶住池亦可,抬头就对上了姜瑶要吃人的目光。
“好啊,葛丕瑞,我说你怎么死活不跟我一起进去呢,合着耽误你私会野女人了是吧?”姜瑶怒气冲冲的谴责,让路过的人不由得朝着这里多看了几眼。
听到姜瑶尖细的声音,葛丕瑞眉头紧锁,心里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每次都是这样,自从跟姜瑶结婚,姜瑶变得跟泼妇似的,甚至他连呼吸都没有自由,更别提其他的了。
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觉得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