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可该演的戏演完了,自然是立刻收拾好心情,对阮棠解释,“刚刚发生了点误会,吓到傅小姐了,但事情已经解决了。”
“是误会就好,不然你们这么一群人围着她,我还以为你们在欺负她呢。”阮棠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苏可脊背有些凉意蹿到四肢,“怎么会呢?阮小姐千万别误会。”
阮棠知道这个时候带着傅潇潇离开才是上策,继续留下只会给苏可更多做戏的筹码,她最后再看了苏可一眼。
“苏小姐,麻烦你照顾我们家潇潇了,她小女生不懂事,如果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大可以直接教训她,我和她哥都不是不讲理的人,我相信你也不是那种会在背后买通稿黑她的卑鄙无耻小人,不是吗?”
她这话直接威胁了苏可,也骂了苏可。
苏可不敢反驳,连连点头称是,还要送他们出门。
阮棠摆手,牵着傅潇潇的手离开。
众人散去,苏可站在二楼的窗户看向楼下。
阮棠要上车时,回头看了一眼,和苏可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两人谁都没有避让,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几秒钟。
直到傅潇潇开口,“棠棠姐,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趣。”阮棠笑了一下,弯腰上车。
她真的很久没碰到过这么聪明又狡诈的女人了,她甚至有些开始好奇,苏可还能做到哪一步呢?
阮棠把傅潇潇送回家,特意嘱咐了她这几天不要看新闻。
可也挡不住新闻主动找上门。
傅潇潇在片场砸碎苏可手表的事情还是上了热搜,原本一个新人也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但她是傅樾川的亲妹妹,加上前阵子阮棠欺负苏可的名声在外,一时间网友们都群情激奋,对豪门权贵嗤之以鼻。
这些黑料,哪怕是空穴来风,很快就被镇压,但傅潇潇依旧成了圈子里的烫手山芋,没几个广告商敢再找她拍摄。
一是怕得罪了她,得罪了傅家。
二是怕她耍大牌,伺候不起。
先前面试通过的几个广告商都打来了电话,婉言拒绝了她,反而去找了那天诬陷她的女模特进行拍摄。
傅潇潇之前加过一些模特群,群里都在捧着这位女模特,说她要飞黄腾达了,傅潇潇看在眼里,唯有叹气。
傅鸿劝她别再想着进娱乐圈,这潭水她不必去趟。
傅潇潇不肯,“我不想做生意,不想进公司,我想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都不行吗?”
傅鸿心疼这个唯一的女儿,“不是爸爸不让你去,现在网上传言那么多,爸爸怕你被人欺负。”
“等风头过去就好了。”傅潇潇坚信,蒙尘的金子总会发光,苏可这一招,总有被揭穿的那一天。
因为广告商都拒绝了合作,傅潇潇在家里闲了两天,网上的新闻肉眼可见的减少,想必是傅樾川运作的功劳。
但依旧没有广告商找她。
她正无聊时,接到阮棠的电话,邀请她去看一场话剧演出。
这场话剧名叫《深宅大院》,讲的是以前女性被压迫,女主凭借自己的努力冲破了封建礼教的束缚,过上了自由的生活。
傅潇潇以前在学校见过话剧团演出,排练过这一出戏,她很喜欢,但一直没有机会去正规的话剧院看演出。
她和阮棠约好了时间,换了身衣服欣喜的出门去了。
到了现场,阮棠依旧能吸引无数男人的眼光,她调侃阮棠容貌出挑,大哥肯定很有危机感。
阮棠看她没有因为这几天的事情心情不好,任由她调侃两句。
剧院开始演出,现场座无虚席。
阮棠看不懂这些,看得昏昏欲睡,傅潇潇却看得如痴如醉,甚至在剧情高潮时,潸然泪下,还跟着念出几句台词。
台词念得含糊,却让阮棠醒了瞌睡,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比台上那女主角演的都有感情。”
傅潇潇擦掉眼泪,不好意思的笑了。
因为下午要去产检,阮棠和傅潇潇分别,傅樾川最近有个海外的项目在忙,时常抽不开身来陪她。
但她出行都带着保镖,倒也不必担心安全问题。
在妇产科的时候,阮棠看到一个容貌憔悴的女人,阮棠的水杯掉在了地上,她帮忙捡起来,阮棠答谢后,顺便问了句,“你是不是有失眠症?”
女人眼睛都亮了,“你看得出来?”
“你眼下有些淤青,应该长期遭受失眠症困扰。”阮棠还没忘了自己作为一个医生的本分,一句话就点出女人的问题。
女人立刻开始自报家门,“我叫陈启芳,你叫什么啊?”
“阮棠。”阮棠和她握了握手。
陈启芳叹了口气,“我这怀孕三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怀孕前我还可以吃安眠药和褪黑素来助眠,但怀孕后医生不让我吃这些了,我尝试过无数种方法,都没办法入睡,经常睡一两个小时就要醒一次,说实话,我甚至不想要这个孩子了。”
一个母亲如果说不想要孩子了,那可以想来,她正在遭受多大的痛苦。
阮棠深表同情,安抚了她几句,又说了几个助眠的法子让她回去尝试,但没有说出自己是心理医生的身份,毕竟她现在大着肚子,有些事也不愿意去逞强出头。
阮棠离开医院时,接到傅樾川打来的电话。
“棠棠,今晚我有个应酬,可能要晚点回来,你不用等我。”
“好,你忙你的,但是……不许喝酒,知道吗?”阮棠下了死命令。
傅樾川在饭桌上,当着众人的面展露出笑容,低声宠溺的回复,“好,我不喝。”
现场一众男人都哑口无言。
早就听说傅总疼老婆,看来是真的。
今天是个商务应酬,来的人杂,还有个话剧团的导演。
旁人和导演闲聊,导演顿时大吐苦水。
“哎,可别提了,我老婆怀孕比我自己怀孕还难受,倒不是别的,就是她患有严重的失眠症,她睡不好,我也睡不好,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就是没用啊。”
“这种失眠恐怕得找个心理医生帮忙。”
“找过,国内出名的医生全看过了,都没用。”导演叹气。
旁人也没有办法,不再接话。
导演端着酒杯起身走来,低头对傅樾川敬酒,“傅总,我先前听说另妹也有过一段时间的心理疾病困扰,后来被治好了,请问是哪位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