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大殿之内炸开了锅。<br>苏鸣玉说着,已经走到了殿前,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几分紧绷和沉厉。<br>“那晚不仅我在,苏家小姐也在,我们亲眼看到,楚侧妃与别人苟且,看得清清楚楚。”<br>楚舞儿心里早就开始咯噔了,在听他说完这句之后,脸色瞬间就变了,只是她刚开口喊了一句“冤枉”。<br>苏鸣玉就已经道:“那晚的事除了我和苏绛雪,还有楚舞儿身边的婢女柳儿也在,陛下可以唤她来作证,我们都看到,与楚舞儿私通之人,就是她的表哥,陛下您亲自封了神医称号的许淮。”<br>“你胡说八道!”楚舞儿惊叫起来,脸色惨白无比,根本不是这样的,跟她有染的人分明是苏鸣玉,他怎么能污蔑自己和许淮?<br>“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楚舞儿再次尖叫起来。<br>“苏绛雪与我有仇,我今晚也得罪了你,所以你就联合她一起,要在陛下和众人面前陷害我吗?”<br>“还有那个柳儿,她虽是我身边的人,可是你们一定给了她好处,让她也帮着你们说话,是不是?”<br>“陛下,您千万不能相信他们的话,王爷,王爷!”楚舞儿爬到白子渊脚下,脸上满是泪水,“您不能相信他们所言,舞儿一心一意对您,心中一直只有您,您知道我绝不会背叛您的!”<br>“好个一心一意,”苏绛雪淡声开口,“你所谓的一心一意,就是在端王殿下断了手之后,下疯要给他?”<br>“你住口!”楚舞儿听到苏绛雪所说,立刻回声尖叫。<br>“陛下,”苏鸣玉抬起头,看向老皇帝。<br>他自从顶着西域使臣的身份回来之后,还从没有在公开场合发表过这么多的话,现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有种不吐不快的嫉恶如仇。<br>“原本这是你们大楚的事情,事关女子的清白,也事关端王殿下的脸面,”苏鸣玉轻声道,“我一直没说,也是不想多管闲事。”<br>“可是现在,端王和楚侧妃将矛头指向我,非要说我是什么苏鸣玉,我总不能白白让他们指证。”<br>“再加上今晚是小皇孙的满月宴,可是这个皇孙……身份不明,谁知道他的爹到底是谁,外臣日行一善,总不好看着陛下和众位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来告发。”<br>楚舞儿心口剧烈跳动,脸上满是汗水,她吓得不轻,脑子里已经在拼命想着,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为自己辩解。<br>“从时间上来说,这孩子确实对得上。”苏鸣玉看向白子渊,唇边泛起一丝冷笑,“端王不妨想想,当日我去府上时,是不是正好就是那个时间。”<br>“苏鸣玉,你这样污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楚舞儿厉声道。<br>苏鸣玉看向楚舞儿:“没有好处。”<br>他笑了笑:“正是因为没有好处,所以,我才不是污蔑你,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br>“苏鸣玉!”楚舞儿咬着牙,他想把自己摘出去,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要了,他怎么能如此狠心?<br>苏鸣玉看向楚舞儿,冷冷笑一声。<br>殿内所有人都有种自己不该在这里的感觉。<br>他们现在知道了皇室隐秘,会不会被皇帝灭口?<br>大家互相看一看,好歹人多,陛下应该不会这样。<br>“陛下,他真的在污蔑我,这孩子怎么可能不是端王殿下的?”楚舞儿喊得厉害,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苏鸣玉。<br>她在这一刻已经决定,要是苏鸣玉真的要置她于死地,那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br>她要告诉所有人,其实奸夫是苏鸣玉。<br>要死大家就一起死!<br>“陛下不传召那名叫柳儿的婢女过来吗?”苏鸣玉道。<br>楚舞儿心头突突的跳,忽然觉得一个冰冷的目光在看她,她下意识看过去,就见白子渊神色冰冷无比,像是要现在就杀了她。<br>……<br>不能承认!<br>楚舞儿一下子心里一机灵。<br>白子渊已经纵欲过度,失去了那方面的功能,现在这个孩子,就是他唯一的孩子。<br>如果这孩子身世不清白,她一定是完蛋了。<br>可只要这个孩子能保住,她就有翻盘的机会。<br>老皇帝也觉得此事实在丢脸,他道:“天晚了,大家不如先回去吧。”<br>就算现在百官们已经知道了,也总比当着他们的面,查这种事情要好吧?<br>大家一听老皇帝的口风,当即有人站起来:“臣告退。”<br>其他人也有想走的:“此乃陛下家事,臣等就先告退了。”<br>陆焕起身:“混淆皇室血脉,是动摇社稷的大事,怎么能是家事?”<br>他突然就嗤笑了一声,让老皇帝一怔,随后心中满是愤怒。<br>陆焕!他是故意的!<br>他根本就是想看白子渊的好戏!<br>不就是一个苏绛雪,怎么就能让陆焕对自己的儿子如此穷追猛打,他是打量着自己真的不会对他怎么样吗?<br>“陛下,臣已经将婢女柳儿带到殿外,还请陛下问一问吧。”<br>即便他说得和颜悦色,但目光也格外摄人,他一开口,其他那些想走的大臣们一时间进退两难。<br>“端王殿下,你觉得呢?”陆焕直接看向白子渊,挑衅般朝他道。<br>白子渊哪里受过这种气,他本就对陆焕恨之入骨,现在又被他拆穿这个儿子不是他的,当即怒火朝天。<br>但偏偏他还要脸,要是当众包庇楚舞儿,以后大家提起他来,都会说他是一个被人戴了绿帽子还无所作为的废物。<br>他已经是废物了,不能再更废物了。<br>“楚舞儿,你有没有?”白子渊冰冷冷的目光落在楚舞儿身上。<br>楚舞儿浑身一颤:“我没有!”<br>老皇帝深吸一口气:“将柳儿带上来。”<br>事已至此,不会更坏了。<br>柳儿很快被带上来,脸上挂着泪水,一进来就跪倒在地:“陛下,不关奴婢的事,是侧妃她担心失了端王殿下宠爱,危机自己在府中的地位,才想到了借种的法子。”<br>“王爷,”柳儿哀求般看着白子渊,“您应该是记得的,那时候您满心满眼都是苏小姐,对侧妃娘娘爱答不理的,那段时间仅有的几次,根本就不太可能!”<br>时间一对上,白子渊又被她提醒那时候的自己,一下子脸色更冷了。<br>他那时屡次被苏绛雪拒绝,心中烦闷,确实找过楚舞儿几次。<br>所以,楚舞儿说她有孕了,白子渊才一点怀疑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