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陌泽立刻答应下来。<br>付婉雯就近被送的那家医院和他住的不是一家,他现在也没法开车,事发突然,他只能打车过去。<br>赶到医院,医生已经初步做完检查。<br>付婉雯摔下去时碰到了额头,幸而撞得不严重,只是会有些轻微脑震荡,其他就是手臂上一些刮擦的小伤口,总体来说,伤得不重。<br>梁陌泽提着的心终于归位。<br>他在病房里守着付婉雯,不多时,付婉雯转醒。<br>梁陌泽赶忙问她头还疼不疼。<br>付婉雯望着自己儿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半晌都说不出话来。<br>梁陌泽用笨拙的手抽了纸巾递给她,“别哭了,不然头会更痛。”<br>付婉雯眼睛还是肿着的,这两天她已经哭过太多了。<br>她接过纸巾擦眼泪,好一阵,小声说:“你爸和你说了吧。”<br>她这句话没头没尾,但梁陌泽却听懂了,他“嗯”了一声。<br>付婉雯只觉得羞愧,自己的罪行被自己的丈夫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她捂住了脸,痛苦地别开眼。<br>“我没想到你会在那里......如果知道你会因为保护许粟而受伤,我绝对不会去拜托闫闯干这种事。”<br>自己去害人,结果却害了自己的儿子,她痛悔不已。<br>梁陌泽默了几秒,“但是我觉得,幸好我在那里,护住了栗子,你知道吗?这不光是为了栗子,妈,我这也是为了你感到庆幸,现在受伤最重的人是我,我救了栗子,我就还有机会和栗子他们谈。”<br>付婉雯有些怔,挪开手,泪眼朦胧看着他,“怎么谈?”<br>梁陌泽垂下眼,“我还在想,妈,你信我一回,这次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你该反省的不是伤到我,而是你本就不该做这种事。”<br>“可是......”<br>梁陌泽打断她,“我知道你是为我这只手打抱不平,但是栗子推我的时候,确实没注意到我的手有伤,是我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很多事都是......陈雯的事也一样,是我自己看错人,做错了选择。妈,将所有罪责都推在别人身上,并不能让我们的路更顺,你明白吗?我做错了事,我就应该自己承担责任。”<br>付婉雯哽咽着,说不出话来。<br>梁陌泽真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但是这样的变化,却也让她心疼。<br>付婉雯住院时间不长,就两天,不过这两天里,梁正国自始至终没有来过医院。<br>付婉雯像个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多少有些哀怨。<br>梁陌泽这个时候也不太有心思照顾她的情绪,他和梁正国主动请缨,说要自己解决这件事。<br>梁正国多少有些意外。<br>梁陌泽说:“爸,你别找那个闫闯了,我去交涉。”<br>梁正国其实不太放心,但考虑了下,事已至此,已经不可能更坏了,他给了梁陌泽这个机会。<br>梁陌泽打了通电话给许粟,这次她接了,两人最终约定的地点是酒店楼下的咖啡厅。<br>他按照约定时间,在傍晚到了咖啡厅,一进包厢,就见许粟和梁寒墨都坐在那里。<br>倒也不意外,换位思考,如果他是梁寒墨,现在也不会让许粟单独和他见面。<br>他在他们对面坐下来,不等对面开口,他就开门见山道:“你们其实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指使闫闯攻击栗子的人,就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