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皮鞋,将她的右手踩在脚底,用力蹂躏。
右手疼的像是快废了一样。
叶南吱匍匐在地上,痛到麻木,她哭喊着:“别碰我的手!别碰!”
男人嘴里咬着一根烟,眼角怒意猩红的俯视着她,“还逃不逃?”
他像是这个孤岛上完全的主宰,大发慈悲的移开脚。
叶南吱像是受惊的兔子,连忙将自己的右手紧紧护住。
她红着眼,惊悚的瞪着傅临洲。
瞳孔,震颤。
傅临洲看着她生畏的眼神,轻笑了下,“终于知道怕了?”
男人缓缓蹲下,夹烟的手弹了弹烟灰。
那些滚烫的烟灰,掉落在她手背上,烫的她猛然缩手。
可傅临洲像是疯子一般,他摁住她的手。
“咔嚓”一声,折断了。
“啊——”
那一下,撕心裂肺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里。
她浑身都在发抖,满脸清泪,像个可怜的小狗缩在那里。
可她猩红的眼底,满是恨意和愤怒。
傅临洲看着她折断的那只手,满意的笑了,“也不知道等骨头长好了,还能不能继续做手术,就算可以,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以前的灵活度?那些高难的操作,大概是没办法再做了,叶医生,现在,你失去了做心外科医生的资格,感觉怎么样?高兴吗?”
叶南吱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变成刀子的话,那傅临洲身上大概早已千疮百孔。
她浑身恨的发抖,咬牙道:“我要杀了你!”
她突然扑上去,左手掐住了傅临洲的脖子。
男人被她推倒在地,被掐的脸红脖子粗,却不做反抗,只恶魔般的笑看着她。
他在藐视她。
他似乎在说,凭你?根本杀不死我。
男女力量悬殊,傅临洲又有着不同意普通人的身手,他轻轻松松的就扭转局面。
他看着摔在地上的她,像看一堆垃圾,“报复的感觉,爽吗?”
怎么不爽呢。
就算不能掐死他,可看见他脖子上明显的掐痕,她依旧觉得好过一点。
可仅仅是这样,远远不够。
她冷笑:“如果能亲手杀了你,会更爽。”
她忽然不怕他了。
她的手已经被折断了,她最视若珍宝的东西没了,她还有什么好怕?
傅临洲很满意她的反应:“你终于也体会到被摧毁最珍贵的东西,是种什么感受。现在你跟我一样了,满眼都是恨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被仇恨蒙蔽?你看看你自己!”
他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看向镜子里。
昏暗光线下,镜子里的人,落魄至极,而她眼中的恨意,直达眼底,将她完全吞没。
傅临洲在她耳边,低声咬牙道:“冷静面孔下燃烧着的炽热灵魂?你现在还配喜欢那种人吗?”
在第一医院一起共事时,她指责过他,冷漠且没有医德。
没想到,傅临洲会这么记仇。
“叶南吱,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要不是因为你母亲摧毁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我会深陷深渊?”
“我没资格指责你,可深陷深渊,是你自己选的。”
他靠近她,阴鸷目光看向镜子里,“我烂了,现在,你跟我一样烂。你说,要是江北辞还活着,他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是心疼,还是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