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馥莹想了想，今日是正月十六，到正月三十，还有十四天，她预留十天办淮南的事，那么正月二十六，她怎么都已经在青州了，正月三十不用说了，她说：“使得。”
祁渊的心越发热起来，不似前些时日那般冷冰冰的如死了，他知道祁慕之船期是正月二十九，他还问，“正月二十九使得么？”
蒋馥莹诚实道：“使得。”
他们都不说话。
蒋馥莹感受到祁渊拥在他后背的手臂收紧又收紧，一下一下顺着她的背脊，他好似升起了希望似的。
祁渊好希望时间一下子到正月二十九那日，他决定要在正月二十九那日前归青州来看望她和女儿，他计划着求婚，将她娶过门来，他终于冲破心里的顾忌和猜忌，问道：“你会不会同肃王私奔去凉州？”
蒋馥莹疑惑，“他要去凉州吗？”
“你不知吗？”祁渊猛地一怔，研究蒋馥莹的表情。
“不知。”蒋馥莹没有迟疑，“我不去凉州的。我要和小满在青州等你回家。我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祁渊心里特别温暖，“好啊。你母女二人等我回家。”
蒋馥莹软软问他，“你一定会回家探望我们的，对吗？”
祁渊说，“会的。”
“你会忘了莹莹吗。”
“不会。不会忘了的。”
蒋馥莹没有继续问，是否纵然有了夏小姐也不会忘记她们母女，对不对。她没有那样贪心，小时候希望祁渊只属于她，现在她明白不可能了。
蒋馥莹还是没有安全感，就窝在他怀里，面颊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她说：“你保证。”
“你要我怎么保证。”
“你食言会变成毛毛虫。”
“好，孤若食言会变毛毛虫。”
“你发誓。”
“孤发誓……孤食言真的会变毛毛虫。”
蒋馥莹笑了笑，眼睛却红了，拉住他腰里佩玉摩挲，总之很缺乏安全感，她不懂他在豫东和夏承安的妹妹会发生什么，她说：“一个半时辰到了。你该走了。”
祁渊的心跳的好快，她把蒋馥莹抱的好紧好紧，莫非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真的，委身做妾，奔赴东宫，都是为了他，并不单单是为了小满，他当下心里不能清净，他说：
“不如，你同我走豫东，带上小满，我忙完，可带你们母女去洛阳白马寺拜佛。然后我们可以再去汴京看下隋堤，隋堤两岸种桃树、杨柳，冬日里光秃秃的树木没有叶子，也别有趣味。落夜，我们可以尝尝当地小吃汴京的灌汤包。”
蒋馥莹构想着白马寺，还有汴京的隋堤杨柳岸，还有灌汤包，她很憧憬。
可是她不能去。
因为她要趁祁渊不在家这段时间，去淮南，找回他的娘亲。
她要祁渊成为有娘疼的孩子。
再有，难道要和夏小姐一起游白马寺和隋堤杨柳岸么。
她虽然愿意为了祁渊做外室，可她还是觉得和他的未婚妻一起与他同游，好怪的，她接受不了，会觉得多余，尤其他那位小娇妻，比她小五六岁，她却要俯首称妾，她跋扈惯了，做不到伏低做小。
她最多安安静静的在青州，等他归家。
她说：“我不去豫东的。”
“为何呢？”
“小满还小，不方便赶路的。”
“你放心啦，孤会叫人看顾好小满的。”祁渊研读她的表情，不是不去凉州么，怎么将他刚热乎的心又冷了呢，如何不去豫东呢，她明明，明明二月才去青州兵营上工的。他简直被她的态度弄的心里七上八下。
“我不去豫东的。”蒋馥莹说，“有机会再去洛阳和汴州吧。谢谢你邀请我。”
“蒋馥莹……”
“不去。”
“谢谢你告诉我正月二十九归家使得。”祁渊的鼻梁渐渐酸了，“谢谢你做我一天的妻，陪我过了一天的日子，在这个午后，在新居里对我这样温柔以待，愿意为我做这样亲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