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堪堪回眸,望向沈寻舟:“我从没想过判你死刑。”
“但你也不会要我,对吗?”沈寻舟昏醉中的那点点清醒在逐渐地消散。
望着温瑾,试图得到一个死心的答案。
“对,我不要你,就像你当初不要我一样。”
“沈寻舟,我不要对不起,我要伤害过我的人,”温瑾说到这里,内心深处的震颤难以隐忍,痛心疾首地缓了一口气,才继续道:“都死。”
“都死了。”
“什么?”
“伤害过你的人,都死了。”
包括他。
温瑾微微怔住,似是忘记了呼吸。
他说的都死了是什么意思?
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会都死了?
“沈寻舟..........”温瑾步步逼近她:“你到底是谁?”
“我是沈寻舟,”男人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情绪翻涌:“一直都是,从未变过。”
他不能告诉温瑾他也重生了,一旦承认了,上辈子的恩怨便会延续到这辈子,他是罪人,是杀人犯,是刽子手。
温瑾只会离她越来越远。
而不说,只能任由误会滋生..........
他别无选择。
“我看你是个疯子。”
“走不走?我没心情跟你耗。”
温瑾拉开车门上车,沈寻舟坐上副驾驶。
车内空气逐渐凝固,二人心里都若有所思。
到底是这个世界癫了,还是他们癫了?
简直就是太恐怖了。
如果沈寻舟也记得上辈子的事情,还这么扒着不放过她的话。
她这辈子再怎么翻都翻不出他这座五指山。
她重活一世的意义在哪里?
“温瑾,你是要送我回家还是要送我去死?”
温瑾:.............
温瑾凶他:“坐车都不能闭嘴?”
“现在不说等着我去阎王殿申冤吗?这是盘山公路,你当高速开?”
“你不是爱我吗?我带你去死你怕什么?”温瑾这话,问得有些变态:“还是说,嘴炮打得响而已?”
沈寻舟闭了闭眼。
见温瑾油门轰到底,方向盘在手中疯狂转动,将这辆破e级当百万赛车开。
“我可以死,你不行。”
嗤——————刹车声划破天际,车子在距离路边山体不过数米的距离中停下来。
“为什么?”
沈寻舟侧眸凝着她,目光蒙眬,强忍不适:“你还没见过这个世界。”
“你.........砰。”
男人及快速解开安全带,站在车后方弯腰吐了。
饮酒过量,再加上被温瑾带着在盘山公路飙车,胃里早就翻山倒海。
“别过来,脏。”
上辈子也没见你说过脏啊,这辈子就装上了?
温瑾站在驾驶座旁,看了眼沈寻舟:“后备箱有水,自己拿。”
“沈总这段位,向来只有别人捧你的份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捧别人了?”
酒味吐出来并不好闻,温瑾一直都不喜欢。
夜风扫过,那种酸臭味儿扑鼻而来,难受得让她胃里也跟着翻山倒海。
忍了忍,才没发作。
“我等不及别人来捧我。”
“人生苦短,我有很多事情需要及时完成。”
“比如?”
“你............”
温瑾:...........
.............
温瑾将车子停在沈家门口,喊了佣人出来将人扶进去。
宋锦之还没睡,跟着佣人慌慌张张跑出来,原以为送他回来的人是江戈,张口就是苛责:“怎么让他喝这么多?不知道拦着点吗?”
温瑾:.........
砰——她冷着脸将手中的东西丢在一旁佣人身上。
怼回去:“是我儿子吗?喊我妈吗?还得我拦着?”
“管好你儿子,下次再这样,我不是没可能把他丢山里去喂野狗。”
宋锦之:...........
“温瑾,你站住。”
“你简直毫无教养。”
温瑾气笑了。
在沈寻舟身上平息了几分的怒火刹那间被点燃。
平静的目光被怒火寸寸染红。
脑海中响起了上辈子的一幕幕。
「温瑾,你的教养呢?」
「温瑾,话怎么能这么说?你妈都没教过你的吗?」
“是啊!我就是这么没教养,我这么没教养你儿子还扒着我不放,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是有人教还是会教人?”
“会教人的话,教教你儿子。”
“离我远点。”
宋锦之气得浑身颤抖,指着温瑾哆哆嗦嗦的,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
“你.............”
“你站住。”
“够了,”沈寻舟在强撑着几分清醒,一把拉住宋锦之的手腕。
“儿子?”宋锦之似乎没想到沈寻舟会胳膊肘朝外拐。
“吵了那么久了,不够吗?”
宋锦之疑惑:“什么吵那么久了?”
砰————
“少爷?”
“少爷???”
温瑾一走,沈寻舟就被抬进了屋子,紧随而来的,是老太太和医生。
................
当夜。
沈寻舟饮酒过量发起了高烧。
医生给出的话,劳累过度。
“人送回来你不谢谢人家就算了,还跟人家吵,现在好了,”
老太太气得不行。
望着宋锦之,一脸恨铁不成钢。
她这个儿媳,什么都好,就是太一根筋,明知自己儿子喜欢人家姑娘,还放不下所谓的门第观念。
“奶奶,您消消气。”
“夫人,少爷好像在说什么,”佣人坐在身边拧着帕子给他降温。
听着她呢喃。
沈芒走过去凑近一听,脸色一变。
“说什么?”
“喊温瑾的名字呢!”
“快去,去把人请来,”老太太催着沈芒去办此事,叮嘱她:“记住了,是请,客客气气地请。”
“我这就去。”
...............
“我的头,要炸了。”
林晓被八点的闹钟吵醒,捂着自己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半抱着被子,迷迷糊糊的。
一杯水递过来。
“嘤嘤嘤,谢谢你,我的好瑾瑾,虽然你昨晚没去接我,但我看在这杯水的份儿上原谅你了。”
“我昨晚没去接你,谁送你回来的?”
林晓想了想:“男人?应该还是个有腹肌的男人。”
“我不在,你吃得挺好啊!”
“这个.............回头再说,”林晓放下杯子跪在床上望着温瑾正色道:“我听我们经理说,你爸好像借高利贷准备帮公司渡过难关。”
“高利贷?”
“是,”林晓道:“而且公司现在,风气不好,就拿我们那个经理来说..........”
叮咚、叮咚、
林晓的话突然被敲门声打断,吐槽了一句:“烦不过,谁大清早地来敲门啊!有没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