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云浅彻底怒了,“您若是当真不要命了,那又何必浪费臣媳的时间,让臣媳白白辛苦这么久救您?”
“......”
景帝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劈头盖脸的骂,人都懵了。
外面的大臣也是大为震惊。
他们虽然不在房里,但也都听到了里面的声音——先前太子说睿王和睿王妃联手害死了皇上,他们几乎都信了,所以才嚷嚷着非要进来探视。可是现在,没想到皇上竟然还好端端的坐在里面?
最重要的是,睿王妃竟敢如此咒骂皇上?
她一个戴罪之身,莫不是真的不要命了?
景帝反应过来之后,也险些气笑出来,“你放肆!”
云浅理直气壮,“臣媳是放肆,可是臣媳叮嘱过无数遍,手术之后不能吹风不能见人,您为何一句也不听?”她蓦然红了眼眶,“若是伤口感染了,臣媳也束手无策,那您又该怎么办?”
虽然她的态度和言辞可谓嚣张,可言语之中,又分明满载着担忧。
说到底,都是关心他罢了。
景帝眼神变了变,斥责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了。
片刻之后,蹙眉看向林松,不耐道:“罢了,让他们不必进来了,都站在门外听吧。你把门关上。”
外面的大臣又是一阵惊骇。
谁能想到,睿王妃都指着皇上的鼻子骂了,竟还能全身而退,甚至还让皇上心甘情愿听她的?
林松恭敬的点头,“是。”
他转身关上门,将大臣们隔绝在外。
景帝这才看向萧承影,犀利的目光逼视着他,“你刚才说什么——朕绝对不是你的父皇?”
萧承影猛地震了一下,瞳孔骤缩,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儿臣该死!”
虽然他没有检查过眼前这个人是否戴着人皮面具,但是他敢确定,这个人就是他的父皇!
或许声音可以伪装,容貌可以篡改,可是这种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威,是绝对不可能在一夕之间伪装出来的!
可是他想不通,为什么父皇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难道云浅的医术真就这么高,连绝症病人也能治好?
“你是该死。”
景帝冷冷的道:“事情都没搞清楚,就敢带着这么多大臣来逼宫!”
最后两个字落下,萧承影狠狠震了一下。
逼宫,这是多么严厉的指控啊!
“不......”
萧承影惊恐的道:“父皇,儿臣只是担心您出事啊!毕竟云浅假冒苏棠犯了欺君之罪,儿臣如何能放心让她来救治您?”
欺君之罪?
景帝咀嚼着这几个字,眼底闪过一丝晦光,旋即淡淡的道:“谁告诉你,她犯了欺君之罪?”
萧承影又是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外面的大臣也蓦然瞪大眼睛,愕然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
什么情况?
云浅假扮苏棠,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吗?
为什么皇上会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