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浅对上这张叶拂衣的脸,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她咬唇道:“既然父皇已经认定这是清妃娘娘,那臣媳和睿王也无话可说。只是有件事想单独禀报父皇,不知可否请娘娘出去一下?”
景帝眸色微沉,刚要说什么,叶拂衣就率先道:“皇上不必为难,这两个孩子如今不相信臣妾也是正常的,臣妾先出去等您。”
说罢,便款款而去。
她倒是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委屈,可她一走,景帝就蓦地沉了脸,不悦的看向云浅,“什么话不能当着叶妃的面说?”
云浅苦笑,“父皇,臣媳不知道她有没有撒谎,也不敢妄下定论,但是有一点——臣媳对父皇的关心都是真的,所以还请父皇答应臣媳,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饮食用度切不可交给此人打理。”
景帝顿了一下,好半晌,脸色终是缓和了几分。
他当然知道云浅和老七的担心,虽然他们属实杞人忧天了,但无论如何也是为他着想,他不想拂了他们的意。
“好,朕答应你。”
他蹙眉道:“朕会照顾好自己,暂时不会让叶妃插手朕的生活。”
云浅松了口气,“多谢父皇!”
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告退离开了。
一出门,院中的女人就缓缓扬唇,“栩儿怎么走得这么急,不留下来和父皇母妃共进晚膳吗?”
萧墨栩冷冷扫了她一眼,牵着云浅就走。
擦身而过的瞬间,叶拂衣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闪过凛冽的寒光。
......…
离宫后,云浅和萧墨栩各自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都没有说话。
直到坐上马车,车夫朝着睿王府的方向驶去,云浅才忽然道:“不回王府,去找钦天监。”
萧墨栩脸色微变,立刻反应过来,“你觉得此事与钦天监有关?”
云浅不答反问,“今日的异象,你还记得吗?”
烈日被吞噬,整片天空变得漆黑,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下一秒光线骤然亮起,登星台上出现了悠扬跳舞的叶拂衣。
如此震撼的一幕,萧墨栩怎么可能不记得?
他蹙眉道:“这场异象是她设计的?”
“不......”
云浅摇了摇头,“她还没这么大本事——我在古籍中见过这种现场的记载,它名唤日全食,也叫天狗食日。是说月亮遮挡了太阳,才会造成这种太阳被乌云吞噬的假象,让整片大地变得漆黑一片。”
顿了顿,“但这只是一种自然天象而已,就和刮风下雨是一样的,只是出现的频率很低,大家都不曾见过而已。”
也就是说,这并非什么异象。
钦天监既然能说出这场天象的具体时间,就表示他对日全食十分了解,可他却非要往“异象”上扯,明显就是为了引父皇过去一观。
而且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若是今日朝堂上忽然有人将叶拂衣送来,和父皇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父皇或许只会信七分。但是老天突然降下如此浩瀚的“异象”,让他最心爱的女人在这异象中出现,那七分也变成十分了。
所以整件事,怎么看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且,绝对和钦天监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