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话可说了吗?”
在她震惊又慌乱的目光下,男人眼底的锐利终于褪去,变得含蓄而温和,仿佛早已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
可是下一秒,云浅却蓦地笑了出来,“是,我无话可说,因为我真的想不通,人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她似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萧墨栩,你到底在期待什么,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跟你分房睡可以拿来当正面例子?难道你不知道,正是因为我顾及你的感受没和你分房,最后才忍无可忍地离开了你吗?”
在她含笑的目光下,男人俊美的脸一寸寸地僵住。
可她冰冷的话语却还在缓缓继续,“正是因为有了你这个前车之鉴,所以和姬君洛在一起以后,我不想重蹈覆辙,才提出与他分房,给彼此一点自由的空间。所以我和他的感情才维持了四年之久,甚至你不出现的话,或许能维持一辈子,懂吗?”
她的眼底蕴藏着浓厚的讽刺,最后一句话落下,萧墨栩胸膛猛地震了一下。
一辈子?
如果他不出现的话,她还打算一辈子和姬君洛在一起吗?
好像也是,毕竟他到西凉的时候,她和姬君洛的感情还那么好。
可他却因为砚儿一句话,巴巴地让人去打听她这些年的消息,甚至回程的路上始终小心翼翼不敢提起这件事,生怕砚儿消息有误。
直到今日派去西凉的暗卫回来,他才彻底确定,才敢......来找她。
可是,都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误会罢了。
她说得没错——不过只是分房睡而已,像她绝情这样的女人,如果真的不喜欢姬君洛,怎么可能不直接离开?
而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说到底,他不过是她口中的......反面例子。
“呵。”
凉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男人眸色暗到了极点,“如此就好,我还真怕你对我余情未了,让我难做。”
云浅对上他轻描淡写的目光,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么?
她原本还想,她的话会不会说得太重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怕伤了他的感情——虽然她曾经已经狠狠地伤过了,可她还是不想再做第二次同样的事。
可是原来,是她多虑了。
他只是害怕她纠缠。
“怎么会?”
她也笑了,黑白分明的眸直勾勾地望着他,“我对你不过是有求于人、你对我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我们两个的关系,你永远不必担心。”
萧墨栩眼底的墨色暗得仿佛要沁出来,喉结滚了好几下。
良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然后便转身要走。
可是行至门口,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蹙眉看了她一眼,“你到底想让砚儿干什么?”
从她上一次跟他提起此事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了,可他至今都还不知道,她到底想从砚儿身上得到什么。
——既然她对他毫无感情,那留在他身边的唯一理由,就是砚儿。
可砚儿只是一个小孩子,身上能有什么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