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点点碎星密密匝匝,隐有南风袭来,吹得院落间的垂柳簌簌作响,带着几分闷热,隐隐有夜雨袭来的前兆。
在正前方的梅园,隐约能瞧见烛光映射出那抹挺拔危立的身影。
男子站立在祠堂内,将那无字碑擦拭干净,又从旁边拿出白日老嬷嬷带来的百宝嵌鎏金陶瓷方盒,仔细摆放至正中,往香炉里插了三根香,跪在冰凉的地板之上,磕了三个响头。
再抬眼时,眼眸里多了几分狠绝和嗜血,仿似一支即将离弦的长剑,在随时等待命令,朝着目标射去。
门外响起短促有力的敲门声,辛觉一身黑衣,目光急促。
墨云宸似乎早己习惯,站起,朝书房走去,辛觉紧随其后。
“殿下,王妃的身份属下己经查到。”
辛觉边讲边递出一个折子。
墨云宸欲伸手接回,转念想起那双无辜擅于伪装的眼神,摇了摇头,沉声道,“你念于我听!”
辛觉收回折子,似是略微难以启齿。
首到收到墨云宸警告的目光投射而来,才一字一句娓娓道来;“王妃原是江南人氏,三年前,突发恶疾不愈,其继母恐其花销过多,遂将其抛至乱葬岗……”墨云宸的眼神凛然,望向辛觉,听他陈述温棠所遭受的苦难。
——盛国十西年,被变卖至皇宫,任下等女婢,折子上被罚的事由记载得满满当当。
不是今日腰伏得不够低,被罚跪三天三夜,就是茶水过凉被泼得满身湿透……混得这么惨,倒不像是宫里那位派来的眼线。
墨云宸懒得再听,收回折子,表情不咸不淡,随意扔在了后面放置旧书的箱子里。
“殿下,还有一事。”
辛觉脸色严肃,一脸视死如归。
墨云宸闻言,不曾抬眼,声音沉寂寡淡,漫不经心道,“何事?”
“太子回来了。”
辛觉颔首,双手紧握,等候处置。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