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嗯了声。
“谢谢。”楚伯宁说完,欲言又止。
楚伯承抬眸,“还有别的事?”
“阿哥,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留下这句话,楚伯宁离开病房。
楚伯承沉默良久。
几日后,乔寅收到了来自楚伯承的通知。
楚伯承自作主张,解除了他和楚伯宁的婚约。
乔寅怒着冲去医院,找楚伯承打了一架。
楚伯承的双腿还没有好,站起来都勉强,然而他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下来的,即便憔悴了不少,可身体仍旧强壮,并不落下风。
卫兵听到动静,赶紧把他们拉开。
乔寅吐出口中的血沫,毫不留情道:“你现在唯一在乎的女人就这样没了,下辈子活该你打光棍,你打光棍也就算了,吃饱了撑的来掺和我和楚伯宁的事。”
额间青筋鼓动,楚伯承跌跌撞撞冲过去,铁一般的拳头用力挥过去,“你自己干了什么破事,导致楚伯宁就算怀过你的孩子都不愿意跟你,你自己心里没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是什么东西?”
“起码我去救人了,你呢?像个蠢货一样被手下瞒着,还牵连了姜止。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跟你认识。”
两人你一拳我一脚,很快脸上都挂了彩。
陆陆续续进来十来个卫兵,才把他们两个人拉开。
混乱之后,一切归于平静。
乔寅靠在墙边,楚伯承靠坐在轮椅上,两人喘着粗气,望向对方的视线,满是愤怒和厌恶。
他们闹得不欢而散。
很快,以乔寅和楚伯承为首的两个人,形成了两个明显的对立面。
两人不动刀枪,只是拳脚相向,不遗余力抢对方码头。
闹得楚督军整日心烦意乱。
相对于洛川城的乌烟瘴气,城外一处隐蔽又废弃的小村庄里,显得格外宁静。
姜止从井里挑了水,走进一间破旧的茅草屋内。
茅草屋里,躺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
姜止把水倒进水缸,擦了擦脸上的汗,“郑姐,你今天好些没有?”
“多亏了你和锦一,我好多了,真是太谢谢你们了。”郑姐扶着肚子起身。
姜止赶紧过去扶她,“郑姐,你不要这么说,要不是你,恐怕我这条命就没了。”
那时候,她被吊在了悬崖的一棵树上。
之前发生的爆炸,让她受了很重的伤,她一度以为自己活不下去。
后来,锦一及时赶到,把她拉了上来。
听锦一说,当时吴羽的人还有活着的,他为了让她不被追杀,就背着她跑到一处很偏僻且荒无人烟的村庄。
当时锦一以为村庄没人,却遇到了郑姐。
整个村子,只有郑姐一个人住。
郑姐心善,收留了他们,还细心照顾她。
姜止在这养了很久的伤,才堪堪捡回一条命。
她醒了之后,问过郑姐为什么要一个人待在这儿。
郑姐说,她丈夫去了参了军后,这个村庄被土匪洗劫一空,当时她外出,所以逃过一劫。
为了等丈夫回来,她一直在这里等。
她坚信自己的丈夫会活着回来。
姜止仍记得郑姐跟她说过的那些诙谐,但又令人悲伤的话。
郑姐说:“我们成家后,我丈夫天天就知道喊亲嘴子,没个正形,我想着他这一辈子庸庸碌碌,以后守着我和孩子过日子也挺好。可他有了参军的心思,我当然支持他,保家卫国嘛,他是我的骄傲。等他离开,我才发现怀了孕。这个孩子,我要把他生出来,等他长大,我要跟他说,他爸爸有多么伟大。”
顿了顿,郑姐眼里划过一丝难过,但很快就被笑意掩盖住了,“不过我还是想让孩子爸爸亲口告诉孩子,我这一辈子,什么都不想,就希望一家人能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