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开口，音如玉碎，煞是好听，可夜莫离没空管这些，只是低吼着开口。
“我凭什么信你？！”
突然，被攥住的手中涌来一丝凉意，如同水流般的力量在她的体内流转，将原本的杀戮之气轻轻洗去，让夜莫离通红的眼清明了许多。
“现在信了么？”
黑袍人背过手，看着有些不可置信的夜莫离，沉声道：“这股力量也只能暂时压抑住你体内的血煞之气，如若不加以术法压制，你终会成为一个无情无感的杀戮恶鬼。”
“若我愿意呢。”
夜莫离不屑嗤笑。
“你不会愿意的。”
黑袍人看着夜莫离，眼中是莫名的试探。
“因为你从来不愿被人掌控，包括这无名的杀戮，不是么？”
两人之间出现了片刻的沉寂，在漫长的安静后，夜莫离抬头，不带情感的眼中竟出现了一丝坚定。
“好，我跟你走。”
“在那之前，我要去个地方。”
————————————————天边己隐约露出肚皮白，在城外不远处的溪流边，孤单地伫立着一个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罗丽
阿离阿娘”六个字。
“阿娘，我要走了。”
夜莫离将一束洁白的小花放在碑前的土包上，声音低低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呆呆地看着大娘的石碑，明明想要感到悲伤，可眼中流不出一滴泪，心中空空荡荡，她努力想要生出一丝悲戚，却是徒劳。
“阿娘，对不起，阿离无能，让阿娘与阿离一同受苦了，望你来生平平安安，膝下有个听话的女儿，幸福安乐，身边再无流言蜚语，与难猜的人心。”
“走吧。”
夜莫离撇过头，头也不回地走向黑袍人，东方的天际露出了一丝破晓的光芒，它温柔地抚过夜莫离的发丝，温暖笼罩在她冰冷的身躯上，仿佛那位温柔的妇人对小阿离最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