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闻言转头正见门口一身白衣的沈归雁,不由愣了一下。
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高挑丰满的身材,哪怕一身素衣,也掩盖不了周身散发的贵气。
好似不食烟火的仙子!
“萧辰,快住手!你还想杀了殷兼不成?他可是贵戚,你不想活了吗?”
沈归雁也没想到自己才出去一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说着走上前就要夺下陈宿手中剑,但却被陈宿躲开。
地上快尿裤子的殷兼见沈归雁,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
“沈归雁快把这个疯子拉走,我爹是户部尚书...我是齐王的人!杀了我,萧辰和你沈家都的陪葬!”
沈归雁闻言眉头紧皱,虽然厌恶殷兼,但眼下确实不能再出人命了!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先杀宦官,又杀贵戚,什么后果想想也知道,到时她和沈家肯定也要受牵连!
“萧辰,你不听姐姐的话是不是?赶紧把剑放下,跟我去向陛下请罪!”
萧辰痴傻时一直叫沈归雁姐姐,平日里也最听她的话,从未忤逆过沈归雁。
可现在的萧辰哪里会停手,面上仍装出一副憨傻相,
“大胆归雁姐!本将军斩杀几个加害本王的蠢贼,有何过错?还不速速退下,不然与贼子同罪!”
见萧辰这一副在玩过家家的模样,沈归雁更没了耐性!呵斥道:
“还在胡闹,快拿来!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拦住殿下?”
萧辰见听话冲过来的侍卫,心底一阵吐槽
“这女人说话比我好使多了?这他喵的到底谁是王爷?”
眼见装傻不成,萧辰又生一计,他眼神陡然变得凌厉,语气平缓且威严。
“我看你们谁敢?”
“我乃父皇亲封征北大将军,授天子剑,代皇行权,持剑者可如父皇亲临!谁敢阻我,格杀勿论!”
侍卫们看向剑身被鲜血浸染的“萧”字,皆是连连下跪!
王府中侍卫本就是宫中禁军所派,自是识得天子剑。
被赐予此剑者,持剑如大周皇帝亲临!
哪怕现在拿剑的是个傻子,说的是胡话,他们也必须听命!
这就是皇权!
见萧辰这凌厉气势,沈归雁不由恍惚,
“萧辰,你的病...”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上一秒气势凌人的萧辰又嘟嘴撒娇起来。
“所以归雁姐你就让我把戏演完好不好嘛!”
“.......”
沈归雁心里一阵无语,本以为萧辰的病好了,原来是更疯了!
可现在萧辰天子剑在手,她想硬来不成,知道再待下去也阻止不了萧辰。
“哼!那你慢慢玩吧!”
冷哼一声,沈归雁甩手离开。
萧辰摇了摇头,生死攸关,他可没空哄女人!
没了沈归雁阻拦,萧辰将目光看向殷兼。
“我记得殷大少现在在礼部挂职主事,正六品官职对吗?”
殷兼见一脸憨笑看向自己的萧辰,心中不由一紧。
“你...想怎么样?”
萧辰甩了甩剑身血迹,淡笑道:
“本将军这天子剑四品以下,可先斩后奏....”
萧辰话还没说完,殷兼“噗通”一个滑跪到他身前。
“殿下,我真没想毒害您,这都是误会,误会呀!”
秒怂的殷兼连连求饶。
“哦?那我杀苑尧不是谋逆?你还要去父皇面前参我?”
“没...小人哪敢!那都是玩笑!都是玩笑!”
殷兼满脸谄笑,看着眼前乱晃的利刃一阵胆颤!
“苑尧?宰了他个王八蛋呀!这种人渣敢冒犯殿下威严,死了活该!”
“那你和苑尧这次来,是不是假借探望之名,想借机下药毒死本王?”
“没..没,绝对没有,那药方是太医院开的,药是我姐姐亲手熬制,不可能有毒!”
萧辰闻言摸了摸下巴,突然一脸后悔,
“原来如此,倒实是我错怪了殷少!苑尧之死,殷少受伤,实乃本王之过呀!
你不要参我吗?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宫中请罪!”
殷兼这下彻底蒙了!
这疯子是闹哪一出?
怎么刚刚还对自己喊打喊杀,这会儿又要请罪了?
正疑惑之时,却见萧辰将药壶提到他面前,
“殿..殿下,您这是...”
“本王想了想,为了避免父皇偏心于我,让殷少受了委屈,不如殷少以身试药,到了父皇面前,真相自然大白!
殷少一片赤胆忠心,应该不会拒绝吧?”
殷兼闻言脸色大变,连连摆手。
“我..唔..咕噜噜!”
...
“启奏陛下,扬州刺江道恭叛乱现已平息,余党四散,兵部核算军费开支三百五十万两。”
“启奏陛下,徐州,冀州大旱,灾民赈济户部预算需要一百五十万两。”
“启奏陛下,突勒使团半月后将抵达上京,突勒此来是为联姻修好,按礼制应派一名皇子接待,还请陛下定夺。”
萧冼端坐龙椅上听着底下大臣们的陈奏,任谁都看得出这位陛下脸上的烦躁。
大周近几年灾祸不断,他这个皇帝自是忧心。
“启...启奏..陛下,出事了!”
殿门外,御前太监冯年一脸惊恐地跑进殿内,似乎看到什么恐怖的事情!
本就心烦的萧冼,见状不由呵斥道:
“冯年,你当差不是一天两天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冯年慌忙下跪,
“禀陛下,刚刚侍卫来报,凌王殿下他..他一身血衣,提剑挟持户部主事殷兼一路闯..闯进宫来了!”
萧冼闻言面露怒容,但只一瞬又恢复如常,
“胡闹!凌王痴傻多年,现在更患病卧床,怎么可能闯宫?”
“陛下,奴才亲自去核实过,确是凌王殿下!”
冯年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六部大臣皆是呆立当场。
真的假的?这是哪个软弱痴傻的凌王能做出来的事?
“父皇,凌王分明是意欲谋反,应将其速速拿下!”
一旁殿前听政的萧横恭声说道。
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但这般能弄死萧辰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凌王提剑闯宫,如此目无君父,嚣张至极!理应重罚!”
“凌王此前装傻充愣,现在露出狼子野心,胆敢谋逆,其罪当诛!”
“没准他就是扬州叛党的幕后主使,应将其打入天牢!”
...
随着萧横发话,其余亲近齐王大臣纷纷附和,萧冼闻言眼中露出冷光,怒声道:
“那个逆子带了多少人?”
冯年恭敬道:
“额...只有他和殷主事两人?”